“你好,我是他朋友,周泽亚。”泽亚说着伸出了手,杨琳握了握,说“你好,我是杨琳。你名字我听着耳熟,好像在哪儿听过。”说罢还挠挠头。
“他就是那个摄影师,我哥被拍下来的那张。算起来还是因为你认识的呢。”冬晨说着指指杂志。
“啊,真的吗!”对于一个摄影爱好者来说,看到杂志社工作的摄影师无疑是很兴奋的,杨琳失控的提高了音量。“周哥,你那个杂志我每期都买呢!你拍的景特棒!”
周泽亚笑笑,说“过奖了,有空教教你,今儿是不行了,我马上还得带这小子去医院。”
“这事是要紧,我都说好几次了,他就不听,今天你可得带他好好看看。那咱们说好了,你下次得教我啊!”杨琳一向是冬晨的狗头军师,心思特细,但是看见了“偶像”一下也变成了小姑娘,他们认识的来龙去脉也没来及问,就急着把冬晨赶走了。
冬晨没拒绝去医院,实在是自己的身体吃不消了。到了医院,挂号、看病、吃药、挂水。
向冬晨坐在输液室,见周泽亚还没走的意思。心里不免奇怪,为什么这个人要对自己这么好。有时候一个人的热情不一定换来更亲密的关系,而是让人觉得尴尬。俩人沉默的一阵,冬晨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周泽亚听了,揉了揉冬晨的头发,说“因为你太傻了,哪有你这么等人的,生病也不去医院。我是怕你暴死街头。”周泽亚这人做事认真,但总给人玩世不恭的感觉,说话没个正经样,除了在工作上,不管什么事都喜欢打哈哈。
“你才傻呢。”泽亚越这样,冬晨越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才认识几天就尽力照顾自己的朋友,他赌气般地打掉了泽亚摸着自己的手。
“生病了还不看病不是傻子是什么?”周泽亚笑了,说完站起身,继续道“你要想知道为什么,就好好吃药养病,等找到你堂哥呢,我再告诉你。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乖乖挂水。”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冬晨感觉非常好,他向来习惯了为别人付出,为父亲的医药费奔波劳碌、为堂哥的去向奔走四方。而今他也不想多问缘由,只想静静的享受下也被人照顾的感觉。
在医院吃了泽亚买的饭菜,挂了快三个小时水才出来,觉得自己精神多了。泽亚要送他回家,他说自己还要去医院看爸爸。泽亚表示理解,嘱咐他看完早点回家。
冬晨挥挥手,让他别再担心自己。看着他离去后,自己转身,往附近的第一医院去了。
周泽亚与向冬晨分开后,打了朋友的电话,约人去三牌楼喝酒。他知道自己不会像向冬晨那么傻,等得了一夜,但也只能试试看。
冬晨去了医院,在门口,透过玻璃看见父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看电视或者报纸,而是呆呆的望着窗外。冬晨鼻头一酸,推开门进去了。
父亲看见自己儿子来了,也生硬的扯出了一抹笑容。他说“见着浩淼了么?”
“没,我有一朋友见着他了,应该过两天就能联系到。”冬晨故作轻松的说。然后立刻转移了话题“爸,今天感觉好些吗?”
“看见你比什么都好。”父亲说着,摸摸冬晨的头,仿佛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人还是当年那个襁褓中的孩子。“记得你妈生你的前一天,还二十几度,街上还有人穿单衣,结果到了早晨,你出生的时候,突然就下雪了。”冬晨没有说话,父亲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但是他小时候的事父亲总爱唠叨,从小到大自己听得都嫌烦了,这次他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听。
“后来你堂哥来了,我怕你会觉得什么都有人跟你抢,怕你不高兴。还好你懂事,自己知道谦让,什么都不计较。但是,你就是太懂事了,爸爸才不放心,什么也不为自己考虑,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说着眼眶湿了,这样的父亲看来格外苍老。
“爸,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是好好的,从来没让我担心过,可是浩淼这孩子,让我操心,现在他人也不知道在哪,我看也等不到这天了…”
“别说丧气话,我们俩都等着你出院呢,到时候我们哥俩陪你去听戏。”冬晨虽然安慰着,但自己也不争气的流泪了。
“我也管不了你们一辈子了,螺丝巷的房子,虽然老,但是在闹市,也值不少钱。你们小时候起,我就尽量做到什么事都一碗水端平,最后给你们的东西也是一人一半。你以后跟浩淼继续住在那里也好,俩人要是做生意娶媳妇卖掉也罢,我陪不了多远了。”
“爸,你别说了。”向冬晨抱住了父亲,他不爱听这种话,但是他知道,生命快落幕的时候,当事人总能有所察觉的。
父亲没有再说话,他想说的都说完了,他一下一下抚着冬晨的背,想让孩子不要再哭。冬晨小时候一哭就会岔气,父亲总是这样帮自己顺气。现在他想回到十几年前,自己尚还年幼,父亲依然年轻,但是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不能回头的旅程。
冬晨一直呆到探监时间过了,护士都赶他走了才起身,他帮父亲把被子掖好,说“爸,我明儿再来,你早点睡。”
“冬晨。”父亲喊了一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了冬晨的手,隔了几秒,松开了。“早点回去吧。”
冬晨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第二天向冬晨是被电话吵醒的,迷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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