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翡用还带着沙哑的嗓音阴深深地说:“是谁把我干爹带过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
“都哑了不成?说!”郑翡暴怒地一手把床头柜上的东西扫落地,哐啷作响。
“是我。”周航站出来,面无表情承认。
郑翡随手抓起一件物品扔到他头上:“我说过什么?都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了,啊?”
“四少,您一直不醒,我们和航哥只是担心您才……”有人忍不住说。
郑翡冰冷的目光扫过去,说话的那人瞬间打了个寒颤,立刻低下头不敢再说。
“我不管什么理由!违抗了我的命令就是违抗了我的命令,所有提议和参与这件事的人,全部去刑堂受罚!”郑翡寒酷地说,“谁敢求情,罚双倍!听到没有?”
这个处罚一出,包括周航在内,所有人都乖乖低下头,异口同声沉着声音应道:“是,四少!”炎帮内部奖罚分明,按照帮规,所有人必须无条件服从郑翡这个帮主的命令,违反这一条的都必须接受刑堂的处罚。
“滚出去!”
一行人灰溜溜地退出房间。
耍完威风的郑翡等房门一关上,杀气腾腾怒火冲冲的表情瞬间像假的一样从脸上剥下来,咬牙切齿地晃着受伤的手。刚才一时冲动过头,拿中过枪还没有好全的手去扫床头柜上的东西,扯着伤口把他痛得够呛。若不是要维持老大的面子,他早捧着手哀嚎起来。
“活该。”郑冽从浴室的帘子后面走出来,看着郑翡想跳脚却跳不起来的样子哼了一声。谁能想到道上赫赫有名,经常刀里来火里去,身上大伤小伤无数的郑四少,实际上是一个非常怕痛的男孩子?
恐怕郑翡那么排斥他接触炎帮的原因之一,就是怕他揭他的老底。毕竟当年和他的母亲苏小竹在一起的时候,郑冽没少见七岁的小翡因为摔倒跌伤而扯着喉咙放声大哭,还把口水鼻涕直往他裤管上抹。在郑冽面前,郑翡是什么威风凛凛的架子都甭想摆出来。
“臭老爸!”郑翡哼哼,鼓着腮帮子瞪郑冽一眼,不过很快咧开嘴笑了,装模作样叹道,“算啦,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看在你抱着昏迷不醒的我哭得死去活来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一如既往的自恋臭屁。
“死去活来?”郑冽简直想找地方吐一吐,“你是睡太久把脑子睡傻了吧?”
“老爸,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明白的!”挥挥爪子表示“老爸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一副“吃定你”的得意模样。
若不是看到郑翡头上还缠着纱布,郑冽几乎习惯性一巴掌扇过去。
养了这么个儿子就是糟心!
郑翡又一次把他老爸堵得说不出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听说你这次连窝端的是与苏家有仇的那个帮派?”郑冽懒得和他扯,说起另外的事。郑翡这个人来疯,越和他扯他越把你气个半死。
“他们姓冯。”郑翡愉快地纠正,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嗜血和刻骨的仇恨,“一家二十三口,一、个、不、漏!”
郑冽暗叹。但他知道他没有理由阻止郑翡报仇。郑翡的亲外公、亲爸、亲妈,以及数不清的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都被对方赶尽杀绝,而且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把郑翡这个唯一的漏网之鱼斩草除根。
“冯家的人在找你们报仇。”郑冽陈述一个事实。炎帮的人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把郑翡藏起来,估计外面已经风声鹤唳。
“丧家之狗。”郑翡不屑地撇撇嘴,“迟早会全部解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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