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敬心想,原来脱盲班也要考试的啊,考完合格的,是不是还要发脱盲证,边想边觉得好笑,又怕岑九不自在,问道:“什么时候考试啊?”
“周六。”
今天才周一,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方敬点头:“别担心,你考试一定能及格的。”他对岑九充满了信心。
岑九老实回答:“没考过,太难了。”
“这种考试都不会很难的,要保证通过率嘛,而且你每堂课都认真听了,一定能及格的。”方敬安慰他说。
回去的路上,方敬还把自己从小到大的考试经验全都告诉了岑九,听到方敬从六岁起就不停地考试,一直考到十八岁上大学,还要各种不停地考,岑九对此表示了惊叹和敬慕。
“你们比考状元还辛苦。”岑九说。
“状元也没我们考得多。”想起高考那段黑色的日子,方敬怨念很重,“至少状元不用考英语!”
“是的。”岑九一本正经地附和。
因为考试迫在眉睫,回到家里,岑九还要复习功课,方敬陪他一起看书,给他抄重点。
“太多了,明天我拿去复印吧。”方敬抄到半夜,手都麻了,打着呵欠说。
经过脱盲,岑九字认得不少,可是写得不好,像小学生写的。他把本子接过来,说:“你的字写得真好看。”
“太丑了,读书的时候练过,现在都用电脑,不好看了。”
“不管了,明天再说吧,先睡。”岑九把他的书本收了。
方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明天还要上班,爬到床上去睡觉。
岑九还坐在客厅里聚精会神地复习功课,不时地皱眉。
宝zang是宝藏还是葬来的?为什么同一个音有这么多不同的汉字啊!
凌晨两点,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岑九心中一凛,连忙放下书本,跑到卧室门口,看到方敬果然又僵硬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熟门熟路地摸到桌边,摊开绘画本开始鬼画符。
岑九:“?!!”
怎么又画上了?!
夜深人静的,半夜从床上爬起来开始鬼画符,那场景想想还是挺可怕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岑九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方敬。
方敬画了半天,突然转过脸,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岑九,两眼连焦距都没有,看着别提多诡异了。
岑九揉了揉额头,默默地站在门口,自从发现方敬有这个毛病后,卧室里所有的尖锐物品都被他收了起来,就连桌子拐角都用棉布厚厚地包了一层,务必要杜绝任何方敬步上那个冤死大臣后尘的可能。
方敬歪着脑袋看了岑九半天,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像个提线木偶一样摸回到床上重新躺下。
岑九:“……”
第二天,方敬醒来,房间里窗帘拉得很低,岑九坐在床上还在看书,两只眼睛专注地盯在书本上,嘴里还在无声地念念有词。
方敬打了个呵欠,只觉得今天身体无比地疲惫,简直像是半夜偷爬起来跑了三千米一样。
他揉了揉眼睛,问:“几点了?”
“七点。”岑九把书合上,说,“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方敬九点上班,博物馆离得也近,八点起来都来得及。
“好累,我再睡一会。”方敬往空调被里缩了缩,翻了个身,抱着岑九的腰又开始睡。
看他睡得香,岑九揭开被子也躺了下去,一手搂着方敬,一手举着书还在看。
睡了一会,方敬突然睁开眼,问:“我昨天半夜起来了吗?”
“起来了。”岑九看了他一眼,回答说。
方敬从被子里爬出来,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桌子的方向,果然绘画本打开了,顿时满头黑线。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他郁闷地道。
岑九沉默无言。
方敬闭着眼睛,抱着岑九往他身上蹭了蹭,清晨的美好时光让人舒适得压根不想起床。
岑九抱着他,摸着他的胳膊,方敬被摸得很舒服,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半天不说话。
床头的闹钟响,岑九抬手把闹钟关了,说:“你睡。”说完掀开被子起床。
方敬窝在被子里,懒骨病发作,不想起来,又睡不着,躺在床上发呆。不一会儿,听到门响,岑九出去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个圈,瞌睡醒了,跳下床把绘画本拿起来,眼睛都要掉出来了。
这这这这……画的什么鬼?!
☆、第40章 涂鸦
绘画上画了好几页小人打架,鉴于方敬那拙劣的绘画水平,那些画幼稚得像小儿涂鸦,但方敬却越看脸色越怪异。
第一副图上画了并列两排小船,几个小人站在船头遥遥相对,好像两军对垒;第二副图上,画面又变了,两排小船彼此对轰,有的小船冒起了火,有的小船上不同的小人在一起打架,熊熊战火燃烧;第三副画上,只有几艘小船停在水面上,船上的小人手舞足蹈,似乎在庆祝胜利,另一边的船队不见踪影。后面的几副画差不多都是类似的情形,共中一方的船队跟各种不同的人打架,最后都胜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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