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沉顺势转身看他,对上那双眼睛,撞了满室的星光。
便忍不住靠得近些,再近些,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挨着鼻尖。
高弋也忍不住凑过来亲他,两人窝着闹了好一会儿,这天休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此时已是满园的秋色。
但松柏依旧是长青着。
衬在朝阳的霞光里,美得像雾,又生机勃勃的。
关键是这次的心境和上一次迥然不同,两人先去父母及其他长辈的陵前拜祭过,绕出来的时候还说笑了几句。
但一绕回到太子陵,气氛便陡然变得有些冷。穿过神道,一路到了墓前,蓝沉都没有再说一个字,而是很郑重地站在那里了。
耳边陆续有些碎碎念传出来。
听得出大多是在说一些旧时东宫的事情。
高弋听得连唇角勾起来都没有意识到,只盯着他的背影看。
他的小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高了一些。
虽然还不至于说一句挺拔,但窜得很漂亮,像一棵俊俏的小白杨。
这样看着看着,连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只见人虽然脸上都是释然,但眼角稍带了些颜色,便问,“怎么啦?”
其实也没有什么。
估计他人也能猜得到。
关键是后面那个语气词,很快缓和了气氛。
示意过自己没事,蓝沉再开口,声音也染了点笑意,“就是和殿下聊了会儿天。”
“和殿下?”高弋本来已经在带着人往外走,闻言下意识挑了挑眉,也笑,“我不是他吗?”
“殿下是他,但又不是他。”
“他不是我,所以即使那些事都是亲手做的,却也不会知道它们对于另一个人来说又会意味着什么。”
虽然这些都是肺腑之言,但怎么都不像是能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蓝沉也是说完了才又摆手,“反正还是有些区别的。”
道理虽然都懂,但高弋却偏偏是较了真,不仅停住了不走,还恶意挡了人的去路,“我是能陪在你身边的活生生的人,但他已经成了过去。”
“那照这么说,我也要喜欢以前的蓝沉更多一点。”
这话调皮得可以,蓝沉嘴笨说不过,只好默默闭了嘴。
高弋见人没再说话了,在出来的路上一直偷偷看他。
回了基地看到院子里的花,又突发奇想摘了一朵下来,递到了人面前,“所以他们没有走完的路,就让我们一起走完吧。”
“好。”
蓝沉接过了花束,还小心地在上面摸了一下,准备上了楼找个合适的瓶子c-h-a起来,但走到卧室门口,却意外地发现隔壁训练室静悄悄的,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大家都不在吗?”
“好像是。”高弋扒着门框往里看,果然见里面空空如也,嘲讽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突然脸色就僵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对了,今天要体检的。”蓝沉也是看到经理过来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这个点儿估计大家都在医院……可能就是他们刚离开不久以后走的。
“败者组的比赛也快要打完了,中间就只有短短不到两周的休整期,事情多,时间撞上了也很正常。”
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道歉,倒是经理帮忙主动开脱了几句,又笑,“现在去也是可以的,但有些项目今天应该是没有办法做了,需要另约时间。你们干脆先吃点东西吧。”
体检的很多项目需要空腹。
比如涉及到血液化验的一些。
又比如胃镜之类的。
虽然在预约前后他已经在网上了解过,但现在重看一遍,蓝沉还是觉得有些忐忑。
那些仪器照一下,居然就能直接看到皮r_ou_之下的骨头吗?
那岂不是比孙大圣的火眼金睛还要可怕?
有时候脑补往往比现实要更可怕一些。
不仅是一顿早饭吃得如同嚼蜡,到了胸透室门口,蓝沉更是一张脸都皱起来了,时不时地往里看上一眼,但被防护门遮得严严实实,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总觉得等死的阶段才最可怕,但现在却又觉得自己还能再多等一会儿。
“要不我们明天再来,反正还要再跑一趟?”
他还是第一次明目张胆地把退缩写在脸上,发出去消息的那一刻都觉得脸有点红。
“明天下午还有和q约好的训练赛,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消息很快得到了回复,蓝沉眼看着号要叫到他,下一刻,却见人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但也没有走过来。
紧接着,又有新的消息刷了出来,“要乖乖把所有的项目都做完哦,还是说想让高医生帮你做查体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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