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弦不动声色的端详片刻,点点头,出口的话,这时候也容不得他反悔,便径直收了回来。
月离弦直直看向他,他眸光又深邃许多,压低嗓音,“你忘了我,对吗?”
那双冷眸无甚波澜:“没有。”
“那你记得什么?我们的点点滴滴,你都忘了,不是吗。”
月离弦深吸一口气,难掩哽咽:“师尊,别被苏长明给骗了,他……”
“我怎么了?”突兀的一道音渡来,径直把他的话打断。
月离弦蓦然顿住,恶狠狠的看向他,传音道:“你究竟对师尊做了什么?”
苏长明温和一笑,吐出的话却令月离弦微眯起眼,“在这之前,有一点你要清楚,他不是你师尊,而是我的。”
“长明,那些傀尸如何了?”仙宫翎问道。
苏长明看向仙宫翎,“多亏魍笙宫的人出手相助,附近的傀尸都不足为惧,难成祸害,已然被降住了。”
闻言,仙宫翎不自觉的朝月离弦一瞥,月离弦留意到了,通身一僵。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他认为魍笙宫跟自己有关?
魍笙宫上下在他授意下掩护的极好,又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外界是决计不会有人知道那上任不久宫主是谁的。
月离弦脑中不住浮现起那个梦境,又或是那个根本不属于他的记忆……那之中的仙宫翎,是师兄。
【他是你师尊,师兄从不会这么温柔。】
“可你感觉不到吗,他虽然把我忘记,却似乎又知道不少不该知道的,苏长明还叫他师尊,他还受用了!”
稍远方,应子淮朝他们走了过来,他看向这边显然有些微妙的气氛,只得故作没察觉,他问仙宫翎:“师兄,我们已然修整完毕,长老要我们这就回罄灵宗。”
仙宫翎道:“你们回去就是,不用管我,若是二长老问起,只管让他跟我联系。”
应子淮点点头,仙宫翎又看向月离弦。
月离弦搂紧人胳膊,竟使起了脾性:“我不走!”
仙宫翎抿抿唇,无声看了眼一旁的苏长明。
只听月离弦又道:“让他滚!”
苏长明眸里极快的闪过丝y-in翳。
他表现的这般蛮横,仙宫翎神色不悦起来,他一个用力把他挣了开,冷声道:“宫离弦,不许你这么跟长明说话。”
“你叫我什么?”月离弦不可置信一般,音量高了一度。“师尊,你刚刚唤我什么?”
他平日是不会用这般质问的口气跟仙宫翎说话的,应子淮想让他冷静些,劝道:“离弦,师兄他不过口误,你别再惹他烦恼了。”
月离弦如个被戳瘪的皮球,一下子泄了气,他垂下眸不做声,任谁看他都还是一副生气的样子,却终于不那么张牙舞爪了。
应子淮放心下来,便与仙宫翎简单道了别。
余下的便只剩仙宫翎,月离弦和苏长明,月离弦很明显还在置气,仙宫翎不知要怎么应付他,心里竟还有点难以放他不管。
不待仙宫翎想出办法,月离弦什么都没说,已然随他们一道站起身来,竟是比想象中要好搞定。
一路静寂,苏长明与仙宫翎离得不远也不近,月离弦却不那么乖,他几步凑近上前,拽上人袖摆,一点都看不出方才置气的影子,只听他传音道:“师尊,徒儿姓月,是师尊给的姓,我是月离弦,不是宫离弦。”
浅眸看他一眼,若有所思。
月离弦又道:“师尊怎么会跟苏长明在一起?你曾记忆紊乱,而今看来还没有恢复,芜秋你还记得吗?就算不联系我,为何不联系芜秋,或者瑰柏?”
仙宫翎神情微变,他刹那间的情绪被月离弦捕捉到,月离弦敏锐的感觉了突破口,他顺势道:“师尊在前一段时间曾中了蛊,是季敷罗做的,你因那蛊的影响,才会记忆紊乱,才会忘了很多事。”
久到月离弦以为不会听到回应了,仙宫翎这才迟疑的问他:“蛊……还在吗?”
月离弦心里微松,他反问道:“师尊觉得呢?”
“我记不清……但我看见了一些事,我记得你,你是我师弟,但弟子只有一个,是长明。”
月离弦牙齿咬的咯吱响,他极力收敛着自己的脾气,好声好语道:“师尊,不要被迷惑了,你是我师尊,就算你对徒儿没有太多记忆,抛去你那些‘看到的’,难得你对我就没有丝毫熟悉的感觉吗?”
他这般问,其实自己也没有多少底气,不过是秉承着过去的经验推测的。因为在过去,即使仙宫翎再怎么不记得他,行为上却依然会容让他,那是一种人很难控制的,发自内心却不由自主的感觉。
过去的也仅能让人凭依,而现在的仙宫翎是怎么想,他其实根本就无从得知。
就在月离弦忐忑之时,却蓦地感觉到脑后多了些分量,他还没从那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中反应过来,那人已然收回了手,看向别处。
“有。”只听他这般道。
月离弦眼眶一热,几乎是控制不住的,他一把搂人的脖子扑了上去,紧紧箍着人,像是要把他缀到怀里。
仙宫翎微愣,任他搂了一会儿,两人终是贴的太紧了,彼此的气息都无缝缀融了一般,月离弦体温只是微泛着暖意,仙宫翎却觉得他身上热的不行,要把人推开。
然而他箍的极紧,仙宫翎后退了半步,却感觉他喷洒在颈处的呼吸若有实体一般,划落下去,甜腻的气息到了让人惶恐的地步,他不禁瑟缩了一下,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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