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弦手脚并行转瞬缩了回来乖乖站好,仿佛刚刚黏人的不是他一样,他安安分分的保持着适当距离后,与师尊一起看向掌门身旁的莫庭轩。
“师尊提此,所为何事?”
喻酩也是有些莫名,便听莫庭轩又道:
“正所谓仙路漫漫,韶华宗门有意与我宗门交好,说起来,为师也是有些愧疚,你一心踏征仙路,却至今未曾觅得良人。”
这下仙宫翎算是听懂了,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莫庭轩又道:
“不必急于下结论,我也不强求什么,只是愿你于修真一路不要太过孤寂,虽然孑然一身也没什么不好,这种事确实不急,但也大可一试看看,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想好再来告知我。”
月离弦看向明显略显犹疑的人,终是将种种心绪按捺住,什么也不表露。
“我知道了。”仙宫翎道。“罄灵可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阡渡教先前送来求和信一事想必你也知道,而今天他们居然敢直接派人来商议了。”想至此,莫庭轩亦是皱起了眉。
“需要弟子做什么吗?”
莫庭轩摇了摇头,嘱咐道:“暂时没看出来他们意图,一会儿我就跟掌门去会会他们的信使,在这之前,我们都别轻举妄动,省的被耍诈。”
仙宫翎大致了解了情况,见再无他事,就带着月离弦暂为告辞了。
待那俩人离开之后,莫庭轩这才看向喻酩,先前那副和蔼而充满耐心的模样瞬间没的一干二净,他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
喻酩:“……”
☆、第六十三章
回来后,仙宫翎能感觉到徒弟的心不在焉,不过他确实做不到能事事了解,况且月离弦也不算小了,有自己的心事很正常,便也没怎么过问就放人走了。
仙宫翎眼看着月离弦进了屋子,这才又抬步从磬竹峰离开。
莫庭轩要他不要c-h-a手,他自去旁观总没问题吧?
直到进到自己房间里的时候,月离弦都是魂不守舍的,天元一连唤了几声“主上”,月离弦才迟迟做出反应,但仍旧是给人闷闷不乐的感觉。
月离弦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他勉强打起j-i,ng神,径直去打坐了。本打算借修习好让自己冷静些,结果却发现自己不怎么能进入得了状态。
【怎么,这就受打击了?】
月离弦睁了眼,仍是保持着静坐的姿势不发一言,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忽略这个仿若从识海深处传来的声音。
但几下心绪起伏间,明显昭示了与他表现出来的平静所截然相反的焦虑不安,绝染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点。
【前几日不还是兴致冲冲的一个劲修习,现下竟是连入定都做不到了?】低沉的嗓音透出嘲讽意味,说话的人似乎兴致极好。
你能不能安静些?
月离弦放弃了打坐姿势,犹自皱起了眉。
这些日子下来月离弦也能约摸知道些这人脾性,他推测对方是某个已故的修魂,跟师尊有些牵扯,而且见闻极广。连同之前寒彻卷的修习之法对方都了如指掌,在一些易走入误区的地方上对他不吝指教,这让月离弦省了很多麻烦。
上次正是因为这些险些被仙宫翎怀疑,好在月离弦冒着风险自己扰乱灵息,进而导致生了些岔子,这才勉强算是圆了过去。
【不能。】绝染答的毫不犹豫,如果他有一定的形态的话,月离弦就会清楚的看到对方所抱持的恶意微笑。
【阡渡教回来不是说着玩的,你师尊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喂,要不要打个赌?】
月离弦调整心态似得吐了口气,起身走到桌椅处坐下,盯着茶盏不作为,比起思量些什么,倒像是在单纯的发呆。
然而绝染自说自话一般自己接了下去:
【我赌,仙宫翎是去见那个使者了。】
……师尊要见谁,那是师尊的自由。
【心上人也是?】
纵使知道这个人是故意气他的,但涉及仙宫翎,月离弦不免还是着了道,他目光从茶盏处移开,终是反唇相讥了起来:
你多费唇舌,是有了什么不妥么,还是快到极限了?
月离弦确实不会忘记,最开始这人是想要夺舍他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互惠互利,对方可以为月离弦提供便利,而月离弦能够性命无虞也可对他有利。
【你倒是够敏锐,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只听绝染又一声不带情绪的轻笑。
【无论你想不想,现在我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的原身早已被毁,这缕魂魄未能找到合适的躯壳,迟早会消散,但是倘若没有我,你只会比我更惨。】
纵有不甘,但月离弦知道他说的不假,他能放心依靠的只有师尊,然而就算是这样,有些事却是不能轻易向师尊袒露,比如他抱持着的感情,比如这个绝非善茬的绝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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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宫翎刚回来之时,本以为今日的罄灵异常安静是因为外界祸乱,一来主峰才又知道,原来常在别处溜达的人都跑到主峰来了。
“翎祀师兄来了?”应子淮对他亲近,一见到他抬步便迎了过来。
听到来人是谁之后,一些弟子亦是过来跟着打招呼。
仙宫翎一一颔首,又环视了一周,似是在对这里这般吵杂不解。
应子淮笑道:“今日确实热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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