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冉有点烦了,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谢谢,不用了。”
男人也不生气,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中间好像还镶了个金的,一闪一闪:“现在不用,也许以后用的着啊。”说着往陈冉的吉他盒里扔了张名片,又说:“我姓白,在名都会所工作。”
陈冉想要赶紧走,只好匆匆点了下头,背起吉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宜修刚刚开着他的红色小mini停在路边准备给陈冉打电话,就看见一个从头发丝到手指甲都不太正经的男人跟陈冉说话,他的脸色马上就有点不好看,正准备下车过去看看,陈冉已经往旁边走了,紧接着他还拿在手里的电话就响了。
“一休哥,你到哪里了?我想走了。”
“在你左手边。我看见你了。”
沈宜修挂了电话,按了一下喇叭,陈冉在人群中回头,看见他的车子,微微一笑,跑了过来。
陈冉穿过夜色中的广场和喧嚣的人流,路灯像是情人的眼,在他年轻的脸上投下柔和又忧郁的光,使他成为黯淡背景中唯一的亮色。
沈宜修看着这样的陈冉向着他跑过来,忽然觉得内心无比安宁,一丝小小的让人酥麻的电流穿过心脏骨骼,延伸到四肢百骸,让他惊喜又很惊慌。
陈冉把吉他扔在后座上,散漫地坐进副驾驶,看见沈宜修脸上的神色有点古怪,就像一个夸张的表情正停在导演喊卡的那一瞬间,又迅速恢复成正常的样子,一时变幻不及,多少有点尴尬。
“你在想什么?”陈冉仔细看了沈宜修几眼。
“没什么,你吃饭了吗?”沈宜修发动了车子,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温和。
“吃了。在店里吃的。”
“刚才那是什么人?我看见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跟你说话。”沈宜修看了陈冉一眼,语气不自觉地冷了几分。
“不认识。过来问我找不找工作……”陈冉随口说,一边调着车上的收音机。
“你非要出来在这卖唱吗?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有,小心别人把你打包卖了。”沈宜修皱着眉头,第一百零一次表达了他对陈冉这份事业的不满。
“不是卖唱,是街头艺术……”陈冉小声辩驳了一句,眼睛盯着手机,不说话了。
“你要是真喜欢音乐,要不我送你去学学作曲什么的,做点幕后工作,我还比较容易接受。”过了好一会儿,沈宜修面无表情地说。
陈冉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轻轻摇了摇头:“不了吧。”
等到沈宜修放他走的那一天,他希望自己能干干净净地走,不再欠这个男人任何东西,钱也罢情也好。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勇气有资格去过新的人生吧。
陈冉这么想着,无意识地哼起了后院男孩的一首歌。
……
沈宜修洗完澡回到卧室,看见陈冉正趴在床上撑着手肘看ipad上的动画片,真丝薄被半遮半盖着他的腰臀,他线条流畅的背部和白皙柔韧的腰肢在暖光下闪着细瓷一样的光泽,让沈宜修忍不住春心荡漾,心里只觉得自己没出息,他阅历美人无数,一个小小的陈冉居然看了这么好几年都不会腻。
沈宜修扑上去,把陈冉压在身-下,亲了亲他的耳朵,陈冉知趣地把ipad扔在一边,自然而然地弓起身体。
沈宜修忽然想到他膝盖上的伤,温柔地搂着他的腰,把他翻转过来,这才朝着他细美红润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正是情意缠绵的时候,沈宜修的手机忽然响了,沈宜修低声骂了一句,一把抓过来正要扔一边去,看见来电显示却突然顿住了。
沈宜修从陈冉身上撑起身子,皱着眉头接了电话。
“妈,这么晚了,什么事?……我?我在陈冉这里。”
那边说了句什么,沈宜修翻身坐起来,脸上忽然北风刮过,肃穆起来。
“嗯,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怎么了?”陈冉裹了裹被子,迷茫地问。
“外公快不行了,我要陪我妈回趟云南去。”沈宜修亲昵地吻了吻陈冉额头,又拍了拍他的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要乖乖的,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并没有出场的孙阳:“刚刚发现我跟奥运冠军同名哎。。”
☆、校园
沈宜修走后第二天下午,陈冉意料之中地接到曾陌晨的电话。
“空调扇我收到了,谢谢你,陈冉,要不要来宿舍看看效果?”曾陌晨兴高采烈地说,他洋溢的喜悦通过电波传染给陈冉,让陈冉嘴边也不由自主挂起笑意。
“好啊,我今天也没什么事。”陈冉挂了电话,迅速抓头发穿衣服,还给自己喷了点香水,抓起车钥匙出了门。
陈冉到的时候,曾陌晨正在宿舍楼门口伸着脖子等他。他远远地看见陈冉,就亲热地过来勾住他的肩膀,笑吟吟地凑到他脖子旁边闻了闻:“哎呦,你还喷香水,嘿嘿,还挺好闻的。”
陈冉耳朵红了,避着他火热的目光,问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我想你啊,”曾陌晨嬉皮笑脸地说:“在家也闲着,早点回来几天做做兼职还能挣点零花钱。”
曾陌晨在楼门口站定,抽了根烟递给陈冉,陈冉悠闲地靠在台阶旁边栏杆上,朝着澄澈的天空吐了个烟圈,曾陌晨在跟刚从外边溜达过来换班的宿管大爷嬉笑着打招呼,并且给笑眯眯像弥勒佛的大爷发了两根烟。
快到晚饭时间,校园里已经返校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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