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治伤的花费,三个多月下来,两人竟然花去了将近九两银子。这要是让沈家人知道,怕是早就炸了,至少两人耳朵再没法清静。
方天林却是心中明白,这样的开销看着是不少,实际上花在吃喝上的并不多。光治伤和房租就占了差不多四两,加上置办家什的费用,平均下来,一个月也只花了一两左右,满打满算,一天支出也就三十几文。
方天林和沈家河都是壮劳力,能吃能喝,纵使省着用,缺油少盐,全素着吃,一日三餐没个十来文也搞不定。更何况,方天林哪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在家的时候吃一个锅里的,他只能三不五时开小灶,还能忍。现在,就如同狼入羊群,山珍海味他不求,至少寻常食材,他是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沈家河曾经支吾着说过一回,觉得家里都在省吃俭用,他们两人在外面大吃大喝不合适,立马被方天林反驳得毫无回嘴之地。
沈家河是个孕夫,应该好好补充营养,没条件也就罢了,现在有这个能力,为何还要如此委屈?亏谁也不能亏了他的嘴不是?至于方天林自己,他常出入山林,不吃好哪有力气,这要是出个差池……
剩下的话,方天林没能出口,被沈家河一把拦下。有着这么多理由,沈家河也不再纠结于此。他不能常出门,便每天在院子里走走,再干点轻省的活计,日子倒是比以往还要轻松许多。只要他不想起自身有孕的事情,就一切都好。
方天林这般想着,便到了家门口。
院子里静悄悄的,沈家河估计还在睡觉。方天林把东西放进灶房,洗了把手就开始做早饭。
灶膛刚燃上火,耳边便传来一阵婴儿的哼唧声。方天林愣住,手沾上火星才回过神来,忙铲起灶灰熄灭灶火,几步便冲进房中。
第17章
浓重的血腥味,让方天林都迈不开脚。他强自镇定,扑到床边,掀开被子瞧了一眼,还好,虽然看着很是瘆人,但并未出现大出血这样在这个时代基本等于没救的惨况。
这才七个月,怎么这么快就生了?方天林怀着这样的疑惑,探头去看沈家河。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床头一溜并排三个小脑袋,让方天林几乎失语。
方天林六神无主,这样的情况他压根不知道要如何处理。他不敢耽搁,跌跌撞撞跑出小院去叫最近的稳公。见人在家,方天林舒了一口气,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拽着就往家里带。
进了房门,稳公刚想说生产急不来,让他先缓缓再说,可打眼一瞧,还没出口的话便咽了回去。连气都没喘匀,稳公直接上前查看。
“没事,你去庆安堂找个大夫过来瞧瞧,这边由我照看着,你放心。”查看过后,稳公一脸笑意地说道。
方天林正有此意,闻言即刻马不停蹄跑向庆安堂。
“怎么又是你?”老大夫显然还记得方天林,见是他,语气颇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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