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捂着眼睛爬了起来,玛德,眼要瞎了。
江宁脑子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圈陌生的屋子,到处都是杂物,几乎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了,他有些迷茫地半睁着眼,愣愣地瞅着,脑子里边一团浆糊似的,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看到身旁躺着的韩致远,江宁才有点儿反应过来,抹了一把脸,心如死灰,原来不是梦啊……
他坐了一会,便轻手轻脚地从韩致远身上临空翻了下去,轻松落地,推开屋门,昨晚因为光线太暗,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打量这个地方。
朝阳从东边慢慢升起,温暖灿烂的光线洒落一地,所有的东西在这光线下拉出了细细长长的影子。在江宁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个村庄的大概。
村子不大,一眼望去,只有十来户人家,一条淙淙的溪流从村子中间流过,上面架着弯弯的石桥,因为村子的荒废,此时已经杂草丛生,无人管束的野草藤蔓放肆地到处攀爬,整个村子显示出一种无力的萧条凋敝,像一个垂垂老矣的病人。
村口立着一块石碑,江宁走过去,扯掉上面的枯藤,拨开荒草,看见石碑上刻着三个不大的字:小橋莊,小字部分已经被风雨磨平,看不清晰了。
他直起身来,望向远处,山峦重重叠叠,掩盖了他们来时的那条路。
江宁叹了一口气,转过身,一个佝偻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后面,浑浊的双眼由下往上看着他,直愣愣的。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又一看,那只是一个老人而已,这才放下心来,默默吐槽,这种走错剧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一秒钟穿越到恐怖片么?
老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确认他的来历,然后就佝偻着腰身,背着手慢慢地往村子里走了。
江宁若有所思,看来这个村子并没有彻底地荒废,至少还有一户人留下来了。
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他一面想着,一面往他们之前借宿的那所房子走去。
进了屋子,韩致远竟然还没有起床的意思,江宁心中奇怪,居然这么能睡,他走上前去,明亮的阳光落在韩致远的面容上,蒙上了一层不正常的绯红,眉峰微微皱起来,似乎有点难受。
江宁觉得有点不对,心里一紧,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滚烫,且有些湿汗黏在手心。
发低烧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要是放在以前,就是两粒感冒药的事,然而现在,环境简陋,要什么没有什么,这个麻烦还真是大了。
江宁有点发愁,当务之急自然是退烧,他想了想,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好半天,终于找到一些稍微干净的麻布,到河边洗干净了,回来给韩致远敷在额头上。
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应该没有问题,江宁心里嘀咕着,死马当活马医吧韩总,看不出来挺强壮的一个人,身体竟然这么娇弱?
做完这些,江宁就出了门,他准备去找村子里最后的那一户人,不管怎么样,韩致远目前的情况都不算乐观,光靠物理退烧估计是没有什么用的,总要想想别的办法。
同时他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如果穿越回去了,一定要记得找韩致远重新好好讨论一下薪资的问题,毕竟自己在关键时刻是一个多么靠谱的下属啊。
所幸村子不大,不一会儿,江宁就找到了那个老人,他正背对着江宁,蹲在一小片菜园子里,仔细地扎篱笆。
说实话江宁心里还是有点慌,总觉得这个老人画风不太对,生怕他一转过来没有脸或者满脸是血什么的……
打住!江宁快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及时掐断了思维发散的翅膀。
虽然知道语言不通,但他还是准备试试,清了清嗓子,江宁笑得和蔼可亲:“老——”等等,古人怎么称呼老人来着?老爷爷?这一刻,他不禁在心里狂喊:导演!给我剧本!求你了!
第5章 干活啦
当然不会有个导演飞奔过来送剧本,江宁最后自己想了想,决定换个称呼:“老丈,我兄长病了,请问您这里有没有姜?”
老人慢腾腾地扎着篱笆,像是没听到似的,江宁等了又等,就在他怀疑老人是不是年纪太大有点耳背的时候,老人撑着篱笆站了起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将手中的篱笆桩费力插|进泥土中。
约莫是年纪大了,力不从心,老人试了几次,那篱笆桩都只入地一两分,一松手就歪歪扭扭地倒下来,老人不厌其烦地重新扶起,继续刚才的动作。
江宁微笑着道:“我来帮您吧。”他说着上前一步,去接老人手中的篱笆桩,老人也不拒绝,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站到一旁观望。
江宁毕竟是个青壮男子,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小意思,稍稍费力就将篱笆插得整整齐齐的,又顺便帮老人把篱笆整理好。
老人这才抬起头来打量了他一眼,终于开了尊口:“候着。”他的口音很奇怪,听起来有点晦涩,虽然音调对不太上,但是江宁好歹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心里简直万幸。
老人说完便慢腾腾地转身进了院子,江宁就在外面等着,这一等就是小半个钟,就在他心中怀疑老人是不是放了他的鸽子的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老人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出来,递给了他。
江宁对自己刚刚的想法唾弃了一番,接过姜汤,又道了谢,这才健步如飞地往来路去了,希望韩致远这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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