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往外走,韩愈喊住了:“你要去哪?”
段情头也没回:“回家。”他的包都落在了外面,手机也在那里,一个晚上没有回家,他爸一定会骂死他的。韩愈拦不住,只好跟着他出来,走到门口看到门外的秦邵时松了口气,幸好这个混蛋回来了。
秦邵站在门口,看着段情出来,想上前把包给他的,结果小屁孩冷着一张脸连看他都没看,拿着包就走。秦邵忍不住一把把他抓住了:“幼棠!”
段情使劲把他甩开了:“滚!”
秦邵一忍再忍,忍不住,他的好脾气一夜之间全都没了。秦邵拽着他的手腕:“去哪?”
段情挣不开也就不去丢人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我去哪跟你没有关系吧。秦邵,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我见你一次会打你一次!”
秦邵使劲抓着他:“段幼棠!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我也不想见你!我如果能不见你绝对不会见你!如今这不是情况特殊吗?”
段情咬着牙恶狠狠的看着他:“秦邵!你他妈放开我!我看着你就恶心!”
秦邵眼睛都黑了,手上使了劲,几乎要把他的手臂都要捏断。段情死死的咬着嘴唇一声不吭。韩愈一看这样急了:“烨霖,快松开手!”秦邵被他喊了一声终于回过神来,才想起他的身体如今真的是特殊,他老是忘记,看见段情就想起他的狠劲。秦邵几乎是仓惶的松开了他的手。眼睁睁的看着段情提着包头也不回的走了。韩愈推了他一把:“你不去追?”
秦邵气得毫无头绪:“昨天麻烦你了。”
韩愈笑了声:“放心吧,我会保密。”
秦邵苦笑了下拿起资料去追段情。他天未亮去了校外,幸好那个地方够偏僻,东西竟然都还在。他也说过今天去给段暄送资料的,正好一起去好了。
秦邵想的很好,只是等他出去一看,段情拦了出租车很快的就走了,秦邵在后面磨了磨牙,这孩子真是执拗的很!骂归骂,还是一路跟着他去了段家,几乎是同一时间到到的。门卫看他们俩一起进来的很诧异:“二少爷,秦少爷?这么早?早上好。”段情连看都没有看他径自往屋里走,门卫被他满脸的鄙视弄的讪讪的,跟在他后面的秦邵只好笑着打招呼:“元哥,早上好。段伯父起了吧?段暄也起了吧。”
元明看着他那张精彩的脸反应慢了拍,等听到秦邵又一次问时连忙笑:“秦少爷,里面请。老爷少爷都起来了。”秦邵当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惊诧依旧笑的吊儿郎当的:“那正好跟他一起吃个早饭。”
秦邵跟元明说几句话的功夫,段情已经走了一大段了,穿过花园直奔他的院子去了,秦邵站在花园的分岔路口看了他一会才开始往主院走。穿过了月亮门,就远远的看见了段暄,段暄穿着很休闲,因为是在家里,穿的是绵软的衬衣,黑色长裤,站在海棠树下玉树临风。秦邵不自觉的看了他一大会,直到段暄带着轻笑的声音:“呆头鹅,你还要在那里杵多久啊!”
秦邵才笑着走过去,急切的脚步都放慢了。绕过花坛坐到他身边,段暄非常喜欢这棵海棠树,于是树下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茶座,一个摇篮似的座椅。座椅仅容两个人坐下,秦邵理所当然的坐到了他的身边。
段暄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秦少爷啊,这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啊!”
段暄犹如清风,不骄不躁不急不慢,见了任何事情都是这么个性子,就连自己这种狼狈样都坐的如此的风淡云轻。秦邵知道他就是调侃一下,并没有刨根到底的意思,他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庆幸他不问下去,还是遗憾他不问下去?
果然看秦邵不说话后,段暄也没有在意:“这是给我找的资料?还是很齐全的,谢谢你了。”欢快的语调,秦邵心里舒缓了靠近他笑:“是啊,我可是忙活了一个星期啊,怎么感谢我!”
让任何人听这句话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秦邵把手臂搭在段暄靠椅后背上时,这样的情景就有那么点西厢共读的样子了。只是这样的情景很多,从小到大秦邵总是这样一个强势的姿势,段暄也习惯了,没有在意,依旧淡淡的翻着资料,一边看一遍笑:“果然准备的齐全。这么偏的资料你都能帮我找全,这样吧,早饭请你吃好了。哈。”
他是那样自然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轻轻的折子,动作优雅缓慢,风淡云轻。秦邵看的错不开眼睛,眼神黝黑,他真的不相信段暄看不懂他的眼神,就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啊,就连段情那个混蛋都看的出来,他不相信他看不出来!他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大四选修心理学,选了一个这么偏的学科,就算因着身体不好不能课课都去,可是选修课的老师依旧记得他,就连这次的论文都点名要让他写。心理学的论文啊,他看着都头疼,可是他连眉头都没有皱,选了个,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有看懂的题目《贝多芬的自我实现---用人本主义心理学中自我实现理论来分析贝多芬》,他真的是不懂,贝多芬他知道,段暄的钢琴很好,最喜欢弹得曲子竟然是《命运交响曲》。他也是从他不经意间知道他真的想好好活着。只是命途坎坷,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这么多年了,他疼他,看着一碗一碗的苦药喝的眉头都不皱的时候他心疼他。一点一点心疼,日积月累成了刻骨的爱恋。
段暄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眼神,回头朝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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