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只孔雀呢?”花询不想和花岸逞口舌之快,反正花岸那人说话就难听,等会儿要说出什么气话来,这可就难收拾了。
本想过问一下那只孔雀最后被安置到哪里去了,毕竟这天气这么热,要是一直放在那里暴晒,只怕会被活活晒死。
“吃了。”谁想花岸摸出一把瓜子来,轻描淡写地交代了金贵的孔雀的下场。
花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把它烤了吃了。”花岸面露嫌弃之色,还补了一句,“真难吃!”
“……”花询扶额,一时语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可惜了。”花渡睨了一眼花岸,浅浅叹道,“那些羽毛若是留下,还有用处。”
想也不要想花岸会吃了孔雀还有心思把那些羽毛留下,除非花岸自认为那些孔雀毛对她还有那么一丁点价值。
显然,没有。
“哎呀可惜什么可惜,肉那么难吃,羽毛还那么丑,你们看了不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么?我特地吩咐厨子做的时候把那些羽毛烧掉了,省得让你们看见,恶心到。”一脸骄傲,花岸吐掉瓜子皮,眯着眼睛笑。
那笑看起来有点娇媚,娇媚里还透着不怀好意。花询好气又好笑,花岸必然不会想到,一只孔雀蕴含了多少文章。花君侯要是知道这份大礼被花岸吃进肚子里不但毛都没剩,还遭她嫌弃,也不知表情会有多郁闷。
这倒好,被花岸一觉和,一团乱,打消了章先生的明示暗示,也可以阻止花君侯再继续往花晏那边倾倒。
“在花府好无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花岸不满道,“我想回长安了。”
花询注意到花岸说的是“回长安”而不是“去长安”,不免惊讶道:“表姐家在长安?”
长安花家?可楚衍不是说过她没查出来花岸是哪里冒出来的吗?如果花岸是长安花家之人,那本就是皇庭贵胄的楚衍怎么可能查不到花岸家在哪里?到底是楚衍说了谎,还是花岸另有说法?
“我家不在长安,在西川成都。”
花询更生疑惑,这西川成都有姓花的表亲?同姓不能成婚,要真算起来,花岸也不该姓花,况且她可没有听说哪个舅舅姑母姓花。这些天她没有怀疑,是根本就不信花岸是花家的人,只是不好当着花岸的面问这些话,现在才想起这茬来。“西川成都花家……同姓不得成婚,父侯与诸位叔伯不曾有过背离,表姐既然姓花,可是有缘故在?”
“……呃。”花岸虚心地看了一眼花渡,干脆蛮横道,“你管那么多作甚!”
“你有所不知,”反倒是一直不管闲事的花渡开口帮花岸圆了这话,含笑解释道,“无涯本是你舅父之女,后来无涯生身父母亡于事故,你二堂伯与你舅父感情深厚,便将她抚养长大。无涯感激你二堂伯,愿意改为花姓。此事甚密,外少人知,个中原因,难以言明。所以并非是无涯瞒着不说。”
花岸一听,面露哀戚,泫然欲泣,唉声叹气道:“我那可怜的父母哟!”
花询一怔,想到自己的母亲,心里有些难受。原来花岸身世这么复杂,可为什么二堂伯会抚养花岸?而父亲初次见到花岸的时候,又是那个表情。母亲也很少会见花岸,仿佛在花岸出现之前,花家根本没有听过这个人。
“问棠,你是否在疑惑,为何君侯绝口不提关于无涯身世?”微风吹来,青丝撩动,花渡的眸光也微微晃动起来。
“我更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表姐的事情。”花君侯不提,自己的母亲和外祖父外祖母也不会提,更别说那个早就因为犯了过错被宗族赶出花城的伯父了。
“因为是我告诉她的呀。”花岸站起来,走到栏杆边,倚着栏杆极目远眺,嘴角还是带笑,不减一丝风情,“此事只有我知道,我能说。”
望着花岸的背影,白底袖红的裙子就像渗血一样鲜艳美丽。总是嘻笑毒舌的女子,忽然披散了一身落寞,安静站在那里,不免叫人心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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