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一过,水仙依然换上那套黑色的衣服出了门,直接奔到康福堂的屋顶,坐在屋脊上借着月光俯视康福堂的院子,只有住着病人的房间还有些烛光,其他地方漆黑一片。
他想着如果那女子父亲的遗体真是被康福堂偷回来的,那自己的猜测就可能是对的。这康福堂一直在拿病人试药,跟本没有什么祖传配药秘方。也许有试药成功的,病人康复了,但肯定也有失败的,时间久了他们怕惹人怀疑,就开始收留外地的病人,但还要假装成有祖传秘方的样子,所以让自己人去病人家里煮药。
外地的平民百姓人生地不熟的也想不到去追究什么责任,想必他们肯离开家乡的一刻就做好了救不活的心理准备。偷尸体回来应该是想毁尸灭迹,尸体身上也许透漏着他们试药的痕迹,可是人死后病人家属并没有追究,下葬之后那女子离开京城,整件事情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结束了。
水仙想着跳到了院子里,他往住着病人的房间里看了看,有两个守夜的正坐在病人旁边的床上打盹。他看着院落,这院落结构非常简单,一眼扫过去所有的房间都在眼下,他开始轻轻的踩着地上的每块砖,仍然觉得康福堂最可疑,想着地下会不会还有空间。
刚踩了几步他一下停住,转身去看那个病房,房间的进深并排放了四张床就到了墙面,他心里算着这个长度又飞到屋顶,虽然是坡屋顶不太好算距离,可怎么看两面外墙体之间的间距都能摆下八张床。
他又进到中间煮药的房间,闭上眼睛往前走了几步,碰到墙面时感觉走过的距离和隔壁病人房间的进深是一样的,那么这道墙就是齐的,可外面那一道墙上既没有窗户也没有门,这后面的空间就是一个封闭的房间。
如果真的是拿病人试药,的确需要一个不容易发现的密室,而这个密室既要进出方便又不能让外人看到,门只可能设在仓库里或是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里,设在茅厕里的可能性不太大。
他趴在墙上开始摸索,没等摸出什么整个人贴着一段墙旋转了九十度,果然进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又自动转了回去。他双手按着腰扭了扭看着房间,房间是细长型的,右侧一片漆黑,左侧点了几根蜡烛。
他朝着烛光的方向走过去,没走几步一下站住吸了一口气,看到一个人躺在台子上。他慢慢走过去用手去试那人是否还有呼吸,刚碰到鼻子立马缩了回来,像摸到冰块一样凉,又观察了一阵儿可以确定这是一具尸体。
他看着遗体的外貌,从年龄上分析很可能就是那女子的父亲,这康福堂果然有问题,可死人身上怎么试药呢,正想着就听到门转动的声音。他没有慌扫了一眼周围躲到柜子侧面,屏住了呼吸。房间里的烛光很微弱,如果不特意往柜子这边看也很难发现他。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遗体旁边,其中一个人就是白天给水仙看病的大夫,另一个人比大夫看着年轻一些,看着大夫说道:“大哥,我这次配的药也许是成功的,可这老汉年纪过大,病又拖的太久所以才用药无效死亡的,我一定要剖开看一看,如果这药是有效的一定会有些变化。”
那大哥一脸无奈,看着他说:“这老汉感染的病菌通过血液传到了胃肠,才导致肚子疼腹泻,我们有可以治愈这类病的药方,可你非要试这新药方……。”
“不试药我们为何要收留他,白吃白住的,他们带的那点银子够干嘛的。不要和我说什么济世救人是我们的责任,那一大家子人等着我们去养呢,我们康家要想在京城扎根,不多研究些新的药方早晚会被别人取代。”二弟插话道。水仙不知不觉中双手已经握紧了拳头,有一种要冲出去揍他的冲动。
大哥低下头不再说话,二弟拍了拍他:“这老汉一个月瘦了二十斤,不一定是大哥说的那样简单,他染上的病菌可能是我们没遇到过的。事以至此帮不帮我?”
大哥叹了口气问道:“这老汉试药过程的记录呢,我看一下。”
“今天用不到我就没带来,”二弟说完大哥漏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那么重要的东西不可能一直放在医馆吧,当然是每天都带回府上。——帮我把工具拿过来吧。”
大哥朝柜子方向走过去,刚走过放遗体的台子停住了,看着前面好像有人眨了眨眼睛,又不太相信自己看到了一个人,二弟回头问他怎么了,水仙瞬间从二人面前窜了出去,大哥完全傻住了,二弟一边追一边喊抓贼。
两个人跑到院子里时,水仙早已经没影了,那两个守夜人才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看着两位少爷对视了一下,贼呢贼呢的互相问着。大哥完全慌了,一边踱步一边上下拍着两个手掌,叨咕说:“怎么办?怎么办?”二弟相对冷静,思索着这蒙面人的目的。
他拍着大哥的肩膀让他冷静,分析道:“这蒙面人不管是什么目的,都不像是官府的人,官府做事即使是半夜搜集证据也不会蒙面。而这老汉只有一个女儿,在镇子里父女俩主要靠女儿给大户人家绣花挣点生活费,没有任何背景。难道……”,大哥抬头看向他,“难道是观音。”
大哥一听瞬间蹲下了,双手捂着脸说:“听闻这观音做事比官府还很,被他盯上这次是真的完了。”二弟仍然很冷静拽起大哥说道:“大哥不要着急,若真是观音这事就好办了,观音只图金银,决不会把刚刚看到的传播出去,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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