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魈向我这边扑来的时候,我脚下一个轻功运起,飞也似地向着空隙处逃窜而出。
山魈们疯了般赘在我身后,紧咬不放,它们熟悉地形,有几次差点追上都让我用剑挥退了,但不知是不是这种行为触怒了它们,之后它们显得更为暴怒,还会在背后用石头砸我。
“唔!”我被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得眼冒金星,感觉一股热流从头顶淌下,该是流血了,但我甚至没时间擦一擦。
大概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还是没甩脱身后的山魈。
它们不知疲倦的追逐着我,发出鬼魅一般的啸声。
完了,这次真的吾命休矣。
就在我最后一口真气也要用完时,转机出现了,我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侯爷!!!”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惨叫着飞扑向他。
齐方朔倏地抬头看向我这边,在发现我身后还跟着一串要命的畜生后整张脸都绿了。
我连滚带爬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侯爷,这会儿见到您实在是太好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狗屁仙岛上了。这些鬼魈可坏了,不仅抢了我的干粮,还想要吃我,侯爷您当心着点,别着了它们的道!”
那些山魈看又多了一个人,齐齐刹住脚步,并不冒然上前,只在树枝间来回跳跃观察,瞧着谨慎的很。
齐方朔一瞬不瞬地盯着它们的动静,嘴里道:“我倒宁愿不要见到你。”
“哈哈哈,侯爷您真爱说笑!”我笑得有些尴尬,手却紧紧拽着他衣服不放。
气氛紧张,一触即发,我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就听齐方朔厉喝一声。
“出剑,与我一起杀了这些畜生!”
这一声正聋发聩,我一下子挺直了腰背,竟连方才溢满心间的恐惧也因为他的强势而淡去不少。
山魈也在这时发动了攻势,集体向我等俯冲而来。
“杀!”
我的脑海里只剩这个字,之后便是一场混战。
山魈们的攻势又急又猛,带着野兽特有的残暴,不知疲倦一般前仆后继。
但它们凶,齐方朔比它们更凶。
他对付这些山魈就两招,扼住脖子,在它们颈部血管上戳一个洞,然后便丢到一边,而我就负责善后这些已经必死无疑却又还有一定攻击力的家伙。
杀到最后我的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山魈却仍是源源不断。
齐方朔污血满袖,到最后招式越发狠戾起来,往往山魈喉间银光一闪便皮开肉绽、血如泉涌,我连补刀的机会都没有。
手臂越来越僵,酸痛不已,但出剑的速度却越来越快。
不快不行,什么玩笑都能开,就是不能拿自己的命说笑。
我拿剑锋招呼它们,它们就拿利爪獠牙招呼我,但搏命的时候,我也顾不得这些小伤。
渐渐地,脚下尸山堆积,龙血玄黄,野兽终于也领略到了我等凡人的恐怖之处,不敢再轻易上前。
存活的十几只山魈不甘地冲我们怒吼着,却又无可奈何,最终只得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茂密的翠绿中。
我剧烈地喘着气,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剑。
“赢、赢了?”我有些不敢置信。
然后齐方朔动了一下,原本我和他是背对背站着的,他这一动我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我仰起头看他,阳光穿过树梢形成忽明忽暗的光斑,晃得我眼花,但我还是看清楚了他的表情。
他居高临下地蹙眉睨着我,彷如端详一废物。
不想叫他看扁了,我赶紧从地上起来,硬撑着没喊累。
“侯爷,我们去找其他人吧?”
齐方朔没应我,而是道:“去找水源。”
我本来还一头雾水,但一看到他白衣染血,手上脸上也尽是血渍的模样,忽然就悟了。他这是要寻找水源清洗身上污垢啊,真是娇贵!
虽是这么想,但当我俩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林间清泉时,我还是忍不住第一个冲上去把脸埋进水潭里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腰间水囊里的水早已饮尽,算算时间我都渴了一天了,刚刚又经历了那样激烈的战斗,会有此等反应也属情有可原。
我这边正喝着呢,齐方朔就在旁边不管不顾地洗起了手,我连叫他等等都来不及。
“你先别……哎算了!”我只好拎着水囊去了离他较远的另一边装水。
装完水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撕下里中外不知道哪一层衣服的布料沾水细细擦起了脸。从他爱干净的程度来看,我猜是里衣。
我干脆也学他的样子坐在潭边,撩起袖子洗手,只是没他那么文雅矜持,水声哗啦啦的,激起的涟漪能传到他那头去。
洗完手我随便甩了甩就算完了,回到齐方朔身旁,道:“我看这片林子不简单,处处充满危机。方才我与你们走散时触动了名为‘雾’的机关,瞎转悠了好久才破解掉,没想到又遭遇了山魈的袭击。不知道其他人那边有是什么样的。侯爷您有碰到什么机关吗?”
“回过神的时候就只剩我独自一人了,倒是没触动什么机关。”他忽地将手上雪白的布料递给我,“擦下脸。”
我一下怔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血,擦掉。”他又向我递了递。
我反应过来,刚刚山魈用石头扔我的时候头上好像被砸出个口子,虽然这会儿伤口结住了已不再流血,但脸上应该还留有不少血渍。这样想着立马接了,蹲在潭边用布料在脸上细细抹了两把,擦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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