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菱柔声道:“驸马若想见,便让她进来吧。”荀欢却突地摆手道:“不了,我不想见,书柔,你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了吧。”
书柔自是明了,立刻下去回了朱乐,说是驸马暂不在府中,请改日来访,朱乐心中愤懑,明明就感受到了那人的仙气,还敢用这样的谎言打发自己,还真当我好欺负么?当即忿然挥袖离去,留书柔不明就里。
“恺柳城之事……我略有耳闻……”思菱刚想开个头,想听她对当时之事的真实想法,想深深地体会她的苦楚,谁料荀欢面上一黑,噔地冷下音来,道:“这是我的私事……公主还是莫要过问太深较好……这于你我之间的利益关系,并不符合。”
宇文思菱面上一僵,意识到自己失态,但终究有着公主的骄傲,冷哼一声,轻言道:“谁有空管你的事,只你别让那朱公子添乱子便罢。”
荀欢沉默不语,朱乐的性子她知晓,喜怒向来无常,一冲动连天都能被她捅出个窟窿来,为今之计,只能拖着不见她,省得自己的心绪在被他牵动……可是,荀欢扪心自问,实在是不能忘记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痛彻心扉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是夜,两人在房中,各怀心事,不得入眠,宇文思菱心中存气,原来自己冥冥中早已对她动心,可叹而今这番局势,荀欢的心上人杀了回来,自己再与她这样平淡相处是万万不可了,既是她的驸马,就算她不爱自己,却休想逃离自己的掌控!
宇文思菱自己都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的占有欲已是这样深重了,以往的自己不屑情爱,没想到,如今倒成了这万千痴男怨女之一员。
而软榻之上的荀欢却是弄不清朱乐的心思,她参加科举,荀欢早有耳闻,朱乐有鸟雀可供差遣,荀欢手下也有着一大批精干的走兽幻化作人形供其差使,她知道朱乐为她而来,但又怎可再续前缘呢?
雀儿,你可知,我每每唤你,每每想到昔日情分之时,心有多痛?
眼下好不容易寻到力邢的踪迹,绝不能再出什么岔子!荀欢本就打算过几日准皇上让自己衣锦还乡,便可抽出身来对付于他。
抚上右脸上冰冷的面具,这纹路,近来少了玉石滋养,竟蔓延出了面具范围,虽只一点,却也让荀欢忧心许久,朱乐曾说,力邢身上有着这样的图腾,找到他,也许就能了解这图腾之后,隐藏的秘密……
科举夺魁
持续数日的科举落下帷幕,三位才学出众之人奔赴殿试,由当今圣上宇文华皓亲自遴选,这三人正是朱乐、宣锐泽与另一尚书之子辛冠民。
殿试百官云集,三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有上百双眼睛看着,除朱乐外,另两人颇有丝局促不安,宇文华皓年逾四十,却仍精神气十足地似二十岁小伙一般,只是眸色中带着审视的味道。
“朕殿试了好几十场,多是解文讲义,颇为无趣,今日后生晚辈这样多,不如试些有趣的,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宇文华皓只淡淡地说了几句,底下无人敢反对,唯唯诺诺以皇帝为尊。
宇文华皓勾起嘴角,拍手大笑,道了一声:“好!玉成,将朕前些日子刚猎得之物呈上来!”
那唤作玉成的首领太监立马下去准备,片刻之后,由十几个侍卫一同将一十分庞大的木笼推了上来,木笼覆一红布,里头似有野兽,躁动不安。
玉成掀开那红布,满朝皆是一惊,宇文华皓自个儿也未曾想到,愣了半刻,轻咳两声以示威严,道:“此兽由朕前些日子在西边猎场猎得,本没有这样大的体型,今日也不知怎的,猛地大成这般,三位才子,阅历深厚,定能为朕解忧,此兽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是否为瑞兽?”
那木笼中困着一狮身鹿角兽,且全身覆有闪烁的鳞甲,强劲粗壮的后腿处有一处明显的箭伤,想来当初受伤很深,它虽困于此中,却浑身气势不减,嘶吼阵阵,宣锐泽见状已是面色惨白,宣家是出过妖物的,他自然忌讳着此等怪兽。
而辛冠民只是一介布衣书生,自小只读四书五经,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当即竟吓得昏了过去,宇文华皓立马派人将他带下去找太医诊治。
见朱乐面色不变,宇文华皓有丝欣赏,遂问道:“这位朱公子,有何高见?”朱乐暗地中早将那辛冠民笑了几千遍,凡人终究见识浅陋,这哪是什么奇珍异兽,不过是妖兽界最为常见的谛角兽罢了,但这只体型倒是比平日见得更为庞大些。
朱乐有意戏弄于宇文华皓,毕竟当初赐婚之人便是他,怎叫她心中没有怨怼?她故作深沉地绕着那木笼走了几圈,佯作细细端详,似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儿一样,惊道:“皇上!恕草民冒犯,皇上猎获的乃是瑞兽麒麟,这麒麟是祥瑞,皇上却这般困牢以对……只怕……”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有人说皇上射了瑞兽,乃是不详,有人说这是天威所在,无谓冲撞,总之是七嘴八舌,各执一词,宇文华皓扶额长叹一声,旋即重重地咳了一声以表警醒。
“诸位爱卿都静一静,朱公子,你继续说下去吧,朕听着。”他到底是皇上,沉得住气,朱乐作了一揖,道:“皇上射猎祥瑞,冲撞神灵,大不敬之罪难免不会降天灾……依草民之见,需皇上祭天减税,福泽万民,方可化此厄运。”
宇文华皓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便应承下来,又颇有丝崇敬地向朱乐问道:“朱公子,这便定下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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