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还在加班。”
“我也没吃,黍今晚应酬去了,童童在她外婆那儿,不想煮饭,我现在还在外面,等下陪我去吃点吗?”
“嗯,等你。”
吃饭的地方仍是老地方,在新天地的小南国,接近十九点的尾巴,周五饭点时的人声鼎沸已经告一段落,高朋满座的餐厅也空出不少餐位,错过餐点的好处便是可以不用等位,西枣选了一处靠近窗口的位置,点的都是苏夕喜欢的菜,蟹粉豆腐,本帮熏鱼,酱鸭,蔬菜色拉,苏夕还没有来,西枣拿出公文包里的审批表靠在椅背上开始低头阅览。
夜晚八点,等所有的菜都上起了,西枣才看到提着满手购物袋,从入口处姗姗来迟的苏夕。
“路上堵车,来晚了。”
苏夕笑着解释道。
“没事,菜才刚好上起,饿了吧,快吃。”
西枣将手里的文件放回原处,拿起筷子为苏夕夹了一块热腾腾的鱼肉。
今天,饭桌上的苏夕似乎特别开心,眉飞色舞地与西枣分享着今天下午与好友血拼的战绩,最近有关于童童在幼儿园里的趣事,周黍与她描述的那些公司客户所提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
西枣一直静静地听着,笑着,附和着,可苏夕眼里的光彩熠熠还是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和周黍,你们和好了吗?”
“嗯。”
兴致勃勃的谈话突然中断,饭桌上只剩下莫名的沉默。
“我,下周一去香港,去一周的时间,周五展会刚好结束了,到时的那个周末你能来吗?”
西枣小心翼翼地问道,可她看着眼前的吃着菜的苏夕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便着急的又加了一句。
“上次乌镇没有去成,这次你如果有空,能不能过来陪我?”
苏夕笑了笑,为西枣重新倒满她面前那只空落落的茶杯。
“好,如果下周没有别的事情,我就飞过去陪你。”
“嗯,我等你。”
心里小小的喜悦根本藏不住,西枣咧起嘴傻傻笑了,她捧起那满满的杯茶,小口小口的,一点一点的品尝,直到喝尽。
六月二十五日,周一,早上,苏夕打来一通电话。
她说,周黍特地请了七天的假,带着家里去普吉岛度假,香港之行只能取消。
六月二十六日,周二,下午,茉优从日本来到上海,她说要给西枣一个惊喜。
可那时的西枣已经身在香港。
六月二十七日,周三,晚上,茉优坐上十六点十五的航班从上海飞往香港。
☆、第二十七章
六月二十五日,周一,夜晚七点,香港此时的温度25度,阴雨转多云,干净的地面上湿漉漉的,街头匆匆驶过的轿车上一闪一亮的红黄车灯倒映在马路上聚集的薄薄积水上,散发着一圈又一圈或明或暗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气,可不知为何还是感觉到莫名的闷与热,没有风,天空中缓慢的浮云浓重,白日经过骄阳暴晒的地面,经过短暂阵雨的浇洒,聚集的热量仍未能散尽,一股股蒸腾的热气从土地向沉闷的空气中飘散开来,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另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酒店离香港文化中心仅一街之隔,位于维港附近,临近晚上八点的尾巴,西枣一行人才整理好随身的行李,简单讨论分配好明日的任务后,随行的两个男生便说要去尖沙咀找家茶餐厅吃饭,西枣笑了笑说没胃口,就没有一块去,的确,她是没胃口,西枣不习惯坐飞机,封闭的机舱,起飞降落的颠簸和耳鸣,还有高空飞行的头晕和恶心让西枣至今仍有些反胃,其实这些都只是其次,她是没心情吃饭,今早的那通电话让西枣原本欢朗的心情变得和此刻港岛的天气一样糟糕。
到底,在她和周黍之间,还是后者更加重要,对吗,苏夕?
热气升腾的浴水洗去了旅途的风尘,气味,但疲惫依旧,出去吃饭的两个男生还未归来,临近二十一点,西枣决定离开空荡荡的房间,出去散散心。
酒店离维港不到五分钟,穿过马路,前面就是前九广铁路钟楼,西枣穿过钟楼广场,星光大道的对面便是海滨长廊,远远便能听到长廊下面某只乐队的主唱正边弹吉他边唱着低缓悠扬的情歌,走进一看,乐队的成员都是些年轻人,鼓手和吉他手坐着地面休息,只有主唱一个人还在抱着吉他低声歌唱,唱歌的男生高大而清秀,音响设备里传来的歌声也十分动人,只可惜天公不做美,今晚前来维港游玩散心的人实在不多,驻足观赏的游人更是少而又少,零零星星的看客除了几个靠在圆柱旁休憩的老者,也只有几个年轻的女孩还坚持站在原地为唱歌的人鼓掌,歌手的声缓慢而低沉,好听虽是好听,可歌声里流淌着淡淡的忧伤,加上阴沉潮湿的夜晚,让人不由得触及伤情,因为主唱正在唱着林宥嘉的歌,浪费。
多久了我都没变
爱你这回事整整六年
你最好做好准备
我没有打算停止一切
想说我没有志愿
也没有事情好消遣
有一个人能去爱多珍贵
没关系你也不用给我机会
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我就是剩这么一点点倔
称得上我的优点
没关系你也不用对我忏愧
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
随便你今天拼命爱上谁
我都会坦然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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