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外面的会是什么东西?
野猫?野狗?老鼠?
听外公讲,以前蓝田村还有野猪出没。
若是野猪,挠得不会这么温柔。
抠挠门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门板处又传来捶门的声音,很轻很模糊。
“有人在外面吗?!”宋泽友大着胆子喝问。
没事没事,左墙上还挂着观音像,右墙上贴着□□的画像。
一位保平安,一位能震摄宵小。
等了片刻,没有得回应。
“是外公外婆回来了?!”
宋泽友想想,将门后的锄头拿在手上,一脚将长凳撩开。
门闩刚起开,风雨就如同大批盗贼,狂涌而入,肆意侵占。
瞬间,站在门边的宋泽友全身被打湿了。
他慌忙避到一侧,还不忘将锄头横在胸前,抹去一脸的雨水,紧张地往外探看。
只见,门坎上搭着两只手,应该是手吧,十指全是泥水看不清原来肤色,瞧着分外象世末出来的丧尸。
对了,他一路过来蓝田村,村边上便有一大片的墓葬区。
有些坟墓年代老旧,被风雨侵蚀,坍塌了,露出黑洞洞的坟洞来。
宋泽友紧张地又抹了把脸……
顺着这双手,再看门坎外头躺着一大坨的事物,一动不动,任风吹雨打,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
宋泽友壮着胆子,刚想上前看个究竟,一股强风袭来,转瞬间漆黑一片。
摆在八仙桌上的油灯被吹灭了。
艾玛!
这是要拍鬼片的节奏么?!
还好灶炉间透出光亮来,可他柴火没添,炉灶熄灭是迟早的事。
他靠在墙边,惊觉背后墙上挂有蓑衣和斗笠,忙取下来披在身上。
一手护着半笠,猫着腰,上前用锄头碰触趴躺在门坎处的这个人。
“喂!你还活着么?”
宋泽友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
他顾不得什么,救人要紧。
扔掉锄头,伸手去碰触,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冰冷的,皮肤却有弹性。
他想把人拽进来,可手下沉重万分,只得使出吃奶的劲,终于人拽进来了,快速合上门,重新将油灯点上。
再观屋内,地上浸水,一概生活用品都东倒西歪的,犹如台风过境。
他拿着油灯,将人翻过来,仔细看这人的脸。
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胖脸,脸上全是颜色深浅的泥水,若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会以为此人已经入黄泉地府。
仿佛感觉到亮光,这将死之人原本紧闭的双目,竟微微地睁开来,就如同一把锁,打开了一道门,光亮、温暖、安全、希望……所有一切打动人心的……全都涌了过来……
这双眼睛望着油灯的光,原本死气沉沉的双眸,又染上光亮与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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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朔到四天前。
在前一天晚上,李浙希和几个朋友聚餐时,谈天说地,话题从工作、政治、摄影、美食一直说到新市传得沸沸扬扬的五星级酒店地沟油事件上。
当时有人便笑问:“李天王,那个酒店你好像有股份的,不会真用地沟油吧?”
李浙希长得人高马大,膘肥体壮,得了个称号叫“铁塔李天王”。
其实他五官长得不错,只因长年户外,被太阳晒得乌漆抹黑的,一张嘴又刁,胃口又好,加之经济状况良好,心很宽,朋友又多,但凡哪里有新鲜美食,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他不肥谁肥,他不壮谁壮。
那个五星级酒店仅仅是他众多投资中的一个,能影响他什么?!
唯一令他记忆深刻的是,在座他的一位摄影爱好者好友说起山中湖鱼。
在新市南山翻岭过去,有一废弃水库,因为位置偏远,年代久远,知道的人不多。
那水库里有很多鱼,细如松针,游弋灵动,味道极其鲜美。
只不过,去那废弃水库,非得早上四五点起床,开车到南山岭下,再攀山越岭走四五个小时。
能留出钓鱼的时间非常少,所以有些钓鱼爱好者都自带干粮、夜灯和帐蓬,约上三四个好友直接在湖边过夜,来个夜钓。
李浙希拿了一套户外装备,又带了钓竿、干粮,给他妈发了一条短信,直接就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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