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蔚此次也没来,但专门让人送来了贺礼。他自己暗搓搓的在隔壁呆着。
余柏林知道同榜会来很多人,专门叮嘱他绝对不要来。
如此热闹的宴会,封蔚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待着了。最后他不高兴,就跑进宫里,打扰他哥哥嫂子的二人世界了。
封庭:熊孩子!真糟心!长青在哪?赶快把朕家的熊孩子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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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迁之后,余柏林短暂的休息假期结束,该入职了。
这期间又发生了许多事,比如碑林题字、比如皇帝陛下专门下旨赐新府邸牌匾等等。
余柏林入职是,是在五月初。此时已经接近初夏,余柏林一大早就要前往吏部,凌晨的空气仍旧凉飕飕的,露水将余柏林外袍都润湿了。
吏部门口正排着长队。外官等缺轮值等,以及举人监生选官等,都是在吏部。
吏部一直是个忙碌的衙门。
余柏林、陈磊、李潇三人的马车在吏部门口汇合之后,下马车看着那长长的队伍,头皮都有些发麻。
“这可……”余柏林还是第一次见到此种情形。
“的确不赶巧。”陈磊苦笑,“吏部不愧是天下第一衙门,我们若是排队,不知道排到何时了。”
李潇一双桃花眼轻佻的瞟了余柏林和陈磊一眼:“还好愚兄是跟您二位一起来的,就借二位面子一用了。”
余柏林忙道:“还是借老师面子一用吧。”
陈磊面无表情的瞥了两人一眼,倒也没拒绝。虽然陈磊正直,但官场上该有的变通,他还是动的。
来之前,陈老似乎已经料到会有此情形,便让陈磊准备好了帖子。陈磊让下人将太子太师府的帖子拿给守门的官吏,那官吏一看帖子,立刻毕恭毕敬的将三人引进了吏部之中。
排队的人正看这三位来晚了的人的笑话,却见三人居然插队进去了,顿时傻眼。
有人小声问道:“那三人是谁?居然不需要排队?”
又有人道:“其中一人如此年轻,难不成是举人?这也太狂妄了。”
显然说话的这人是外官。在任职地,他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一把手。进京之后,不仅要夹着尾巴做人,还被一可能是年轻举子插了队,心里自然不舒服。
这时一来选官的国子监贡生道:“可别这么说,这三位是三鼎甲,最年轻的那位,就是六元及第的余状元。”
“三鼎甲又如何。”那人还是酸溜溜的,但也就嘴上抱怨这么一句,愤愤的目光倒是收了回来。
吏部为六部之首,翰林更在六部之上。三鼎甲入朝便为翰林官,资历熬够了便是讲读,为皇帝近臣。即使品阶暂时低了些,但论前途,哪是他们这些外官能比的。
吏部官员权势十分重,吏部郎中不过正五品,却能掌握京中五品及以下官员任命。京官品级比外官有一个等级的压制。比如七品京官,外放之后,若是平调,便是正六品。
这还只是品级,不说前途和权力。
因此外官大员要对吏部郎中巴结谄媚,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翰林不归吏部管,那吏部郎中对待这三鼎甲的时候,是丝毫架子都没有的。
吏部郎中见三人就大肆夸奖了一番,然后迅速的带三人登记官牒,领了官服官帽。
一番寒暄之后,三人拜别吏部郎中,又去领了官员牙牌,这才算完毕。
次日,三人相约一起倒了翰林院,算是正式入职了。翰林院早派了人在门口等候。初次入职又有一番繁俗缛文,三人在翰林院前辈引领下,拜见各位同僚和长官,又听完前辈和长官的训词之后,入职的第一天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日,余柏林才接到正式的工作。
翰林院若混不到讲读,日子就非常闲,也就是修典编书之类。
有些人一辈子都混不到讲读,那就一辈子编书修典了。
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些事可能枯燥了些,但对于余柏林而言,这种工作他觉得对自己很实用。
他本就是半路穿越,虽然尽力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事,但之前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科举之上,对于其他书籍涉猎并不是太广。
而且这些官场制度和律例之类,正是余柏林所欠缺的。因此不用上官敲打,余柏林就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常住在这里,将那些典籍都啃了去。
大略是三鼎甲刚进翰林时,一腔热血却赋予编书修典,让人总有一番失落,适应一段时间才会好。
别说其他人,陈磊和李潇在天天修典时,也有些不适应。
但余柏林则踏实、甚至说入迷的过分了。
看着余柏林的样子,陈磊和李潇也很快沉下心来。
每到新君继位,会典就要重修。会典为官场制度规范。为修一条,需要翻越许多书籍,甚至连前朝都是要一一看过的。
余柏林等三人比老翰林速度慢些,一日只能修两到三条,但三人从未被上官打回来过,都是一次过。
也别是余柏林,受到上官多次嘉奖。
一月之后,当讲官再次选拔时,余柏林受到的嘉奖太多,为他吸引了不少仇恨。
让他感受到了何为文人相轻。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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