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看了看屋内三个年纪不大的青年,牙根一咬,双臂青筋暴起,像是要死命翻过身来抵抗。柳衡耐心不好,见状剑尖往下一送,“噗嗤”一声,在那人后腰上直接开了个洞。
“啊啊啊啊啊!”汉子杀猪般地叫了起来,立刻缴械投降:“少侠饶命!饶命啊!”
“别叫了,死不了,”苏一尘偏头看了一眼出血状况道,“这位少侠脾气不好,你就快点招吧。”
汉子眼珠在黄浊的眼眶内转了转,粗粝的声音偏偏装得低声下气:“我今天领了月钱,就是想来铜雀楼找点乐子,没想到、没想到走错了房间,冒犯了几位……”
苏一尘抬起头看向柳衡:“再给他开个洞。”
“喂,你……”汉子双眼圆睁,阻止的话还没说完,柳衡剑尖一挑,又在他背上开了个血窟窿,这一个比之前的更深,血水汩汩流了出来。
汉子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放开匕首,手掌紧紧攥了起来。
苏一尘索性盘腿坐在了汉子面前的地上,一张脸上似笑非笑:“这位老兄,容我提醒你,你身上可是扛着三件杀人案,还有今晚这桩jiān_shā未遂,莫非还指望我们好茶好水地伺候你?”
“jiān_shā未遂?”柳衡一怔,而后银牙咬得咔嚓作响,“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说我剁了你的命根子!”说着一脚用力向下踩去,力道大得那汉子整张脸都痛得变了形。
他脸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没动地躺了一会儿,就在柳衡脚下又要用力的时候,突然开口了。
“哎,我也不是故意的,”汉子叹了口气,语气好像万般无奈一样,“李家那个婆娘长得那么勾人,我只是想和她睡一觉,谁知道……谁知道我亲她的时候,她死命尖叫,叫着叫着,居然吐出一串泡泡,死了。”
奸淫妇女的时候把人活活吓得心悸症犯了,这样恶心的行为,乐正长枫和柳衡听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苏一尘接口道:“你犯下杀人案,怕被官府追缉,就想要模仿宿州那个凶手,于是把人的心脏和眼珠挖了出来,对么?”
“……是。”汉子应了一声,继而愤愤不平道,“我一开始没想杀她的,谁知道那个贱人,看了我的脸竟然会吓得断气,真是活该。”
苏一尘冷笑一声:“哦,你觉得问题是出在这张脸上咯?”
“怎么不是,”汉子说着,扬起头看了乐正长枫一眼,“如果长成那样,贱人们自己就该围上来了吧……”
他话音未落,乐正长枫的照影已经出鞘,冷冷地点到了他的鼻尖。
汉子神经质地向后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乐正长枫。
苏一尘又道:“就算李家姨娘是意外吓死的,那么赵姑娘呢?黄小姐呢?”
汉子哼了一声,闷头不说话。
柳衡的剑紧跟着刺了下去,这一剑狠狠没入汉子的肋骨之间,几乎要把他捅了个对穿。
那人吐了一口血沫出来,脸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好啊,我告诉你们……是!因为我觉得那些女人害怕的样子有趣极了,看她们那样,我浑身都会兴奋得受不了,所以才一个一个去找有心悸症的美人,把她们活活吓死了,再栽赃给别人,怎么样?”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浑身轻颤起来,脸上浮现着怪异的笑容。
连苏一尘也有些受不了了,站起身来,不再看那个汉子。
柳衡踩着那人,却一脸嫌恶只想赶紧把脚抽出来的样子,苏一尘于是喊了人进来,用一捆麻绳把他绑得死紧。
青楼的几个姑娘看到了这人,先是吓得四处逃窜,等见到他已被刺得奄奄一息,又捆得动弹不得,这才撞起了胆子,过来一人一脚,把他踩得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过来,苏一尘听他们商议着第二天一早就把人送到官府,这才安心告辞。
临走的时候,珍娘出来对几个人千恩万谢,苏一尘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珍姑娘,你如果不想接客,那就接着装心悸之症吧。”
珍娘咬着下唇,瞥了苏一尘一眼,脸上一红,用力点了点头。
三人挥手和她道别,踏着晨雾离开了铜雀楼。
拐过了一个街角,苏一尘抻了抻手臂,对着柳衡道:“昨晚辛苦柳兄了,一起去吃个早饭?”
柳衡晚上神色如常,到了白天反而眼神闪烁,一路上左顾右盼,苏一尘问了两次,他才匆忙道:“不不不,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苏一尘猜他八成是在躲玄照溪的同门,笑了一下,也就没有挽留。反倒是乐正长枫试着劝他:“柳道友,最近仙门不太平,你还是尽快与师兄会和为好。”
“知道了知道了。”柳衡不耐地挥了挥手,“我走啦,后会有期。”
乐正长枫还想再劝几句,但这人到底不是自家师弟,他也不能强加管束,只能最后看了一眼柳衡离开的方向,心里想着路上如能遇到玄照溪的道友就好了,可以把柳衡的消息告知一二。
苏一尘可不是这么能操闲心的人,送走了柳衡,马上就在路边找起了早点摊。
这时候天还未大亮,路上行人稀少,好容易看到了一个面摊,连忙拉着乐正长枫过去,结结实实吃了一大碗,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顺便给两个小师侄打包了外卖,这才溜达着打道回府,补眠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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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尘和乐正长枫忙活了三天,这一觉直睡到日头西斜,索性又在宣州耽搁了一天,次日终于重新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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