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武僧飞跃至仁杰身边,“仁公子,你快走,我们殿後。”
仁杰接口道,“多谢二位!阿飞!”
阿飞闻声机警地一拉仁杰,游鱼般的绕开进攻者,飞跃出院墙,两人脚未沾地,一排箭雨已朝他们射来,显然,客栈附近都悄无声息中落进刺客控制中。这十几枝劲箭,蓄势以待发出,又狠又准,阿飞刚才力战已近气竭,仁杰内力不足,如要强行格挡会很吃力。
阿飞急道,“仁公子,你抱住我的腰。”就在坠势将尽时,阿飞猛提真气,两掌虚推地面,在触地前再腾空而起,不但躲过了箭雨,还连着飞跃几次,成功地脱离弓箭射程范围,如轻烟一般,潜入镇外的桦林木中。
林外一阵喊叫,火把点点,几个黑衣人杀进树林,截击两人。
仁杰两人陷身敌阵,被迫分头对付来敌。
阿飞手腕一沈,短刀过处,一股强大刀气透锋而去,登时有两人往後栽倒,塌挥刀再击倒一人,提气跃上一棵桦树梢。
极目远眺,只见林外四处都是追逐而来的杀手,清泉客栈烟火浓密,将月光都遮住了。
火光的照耀下,这个小镇变成残酷的杀戮战场。
究竟是谁,如此兴师动众,不惜代价,要置自己於死地?仁杰脑中急转,隐隐有了答案。
他已把生死豁了出去,心中不惊不惧,一抖匕首,劈向杀手脸门,那人挥剑挡来,“当当当!”两人在空中间不容发,交换了三招。
仁杰虎口生痛,太阳穴似乎要爆炸了,胸口郁闷难耐,什麽东西就要冲破血液而出。忽然,他听到不远处一声呼唤,是阿飞!
仁杰喉咙一甜,喷出一蓬血雨,胸口回复畅顺,仿佛冲破了某个极限,他试探地跃起,身体比平日轻快了许多,斜冲而起,先点在一枝横伸出来的树枝处,借劲弹出,冲到阿飞身边,将爬上树枝的敌人踢翻落地。
两人口角带血,气喘吁吁。阿飞俊俏的脸,有些苍白,眼神柔和地望着仁杰,“仁公子,虽然生死未卜,我却觉得比任何时候还快活。”
仁杰感慨地说,“我也很开心。”说话间,一阵天旋地转,知自己毒发和耗力过多,已经精疲力尽,不禁长叹一声,难道刚与阿飞相知,就要连累他命丧於此? 与小侯爷不见不散的约会,自己恐怕要失信了……
林外变得安静,空中响起一阵飘渺的古筝,高昂而激越,充满铿锵之杀意,在夜晚显得突兀,古筝音过处,喊杀声震天,似乎来了另一群人。
林中的黑衣人闻筝声,莫名其妙地掉头而退。
有人在高呼,“十一大哥,你在林子里吗?我们回来找你了!”
仁杰清清嗓子,答应道,“十郎,怎麽回事?”
一行人有秩序地悄然靠近树林,十几只火把将桦树林照得与白昼无异。
仁杰坐在枝头,俯首望向林边。
一大群灰色僧人,围着一辆宽大的马车,帘布掀起,一位年轻公子手扶古筝,亲切地凝望着仁杰。他五官精致柔和,眼睛如杏含水,皮肤白的素净,眉宇中透露出一份出家人的睿智和安定,素服简朴,举动之间端庄利落,神态如荷花般的清雅。
仁杰心中一松,大喜叫道,“二哥,是你!”
怀礼唇角漾着浅浅的微笑, “小三,这回你惹的麻烦不小啊。” 他额角微汗,腮留几许的红潮,似乎刚才消耗不少内力。
仁杰低声咳嗽,呕了一口血,因为二哥及时援救,刚才强提的突围斗狠之气顿时泄了,此刻身心一放松,只觉头重脚轻,伸手握住阿飞,虚弱地笑道,“多谢二哥解围,这位是阿飞,我的好兄弟。” 说着,渐渐失去了意识。
仁杰昏睡了两日。
第三天夜里,他悠悠地在僧房醒来。月光如白练,似水般将整个房间笼罩。
这床仿佛是一叶扁舟,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中,晃荡着,颠簸着,飘飘忽忽,仁杰身不由己,完全被月光编织的梦境所环绕,慢慢地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神志开始迷糊。
明月清辉流转,似静非静,让人生出孤寂和不安,他想到阿飞和自己朝不保夕,性命堪忧,只感生命犹如一支残烛,在狂风中抖索,活着有什麽意思呢?
仁杰心中一惊,他一向积极乐观,何时变得如此多愁易感,几乎有轻生之意,难道是mí_hún散之毒发作了吗?他聚起精神,狠狠地掐了自己的一把,将自己从迷幻中惊醒。
阿飞躺在房内另一个床上,语气轻柔地问,“仁公子,你好些了?”
仁杰迷茫的眼光落到阿飞的脸上,慢慢变得清醒而愉快,“是啊,你怎麽样?”
“很好,至少,我已不再受药物控制。”阿飞的脸色很白,带着一丝病态,秀气得让人心疼。他继续说,“怀礼大人为你请了郎中调理,我一直守在房内,就近照顾。”
仁杰颇感安慰,想必阿飞已二哥的观察,赢得了信任。从此,这个少年就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他的心里不可避免地浮现一个人的名字,想了想还是问,“阿飞,小侯爷知道我回来了吗?”
阿飞点点头,“嗯。怀礼大人带讯给小侯爷。”
仁杰忍不住关切地说,“小侯爷,他,何时会来白云寺?”
阿飞眼神黯淡了一下,避开仁杰的注视,望着窗外的月亮, “昨天王府里没有人接见,今天我和释空自告奋勇前去,等了很久,被管家赶了出来,薛王爷有一个口信给你。”
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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