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澜叹了口气,他身为雪延国幕后的掌权者,拥有数不清的土地和奴隶,哪里能一一寻查呢?想起易水那日的表情,必定是个桀骜不驯的奴隶,或许不屑于以色侍人,这也是有的。
想到此处,不觉心情烦闷,略挥了挥手,花太监便识相退下。夏侯舒凑上前来,还未说什么,就听他懒懒的道:「不必说了,本王心情不好,你去看看各地征选好入伍的奴隶兵士没有,若好了,就择个吉日出征吧。」
夏侯舒忙答应道:「是,王爷。奴才听那些军官都说,苦力奴们都十分感激王爷这次的仁义之举呢,都说无论能不能去除奴隶的身份,也总是王爷的恩德一场......」
还未说完,夏侯澜就挥手制止了他,命他退下,自己也懒得回寝宫,就在象牙榻上一歪,心里告诉自己不应该为一个奴隶挂怀,无非就是有点姿色,那慵懒孤傲的表情与其它人有些不同罢了。只是心里虽这样想,脑子里那张特别的面孔却始终挥之不去。
第二章
大战在即,雪延国的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关于这次战争的消息,百姓们面临战事并不恐慌,反倒是有些兴奋的神色充斥在眉眼之间。
这也难怪,雪延国向来崇武,虽然地处繁华,国富民强,但民风强悍,最崇拜英雄,尤其是乐王掌权后,这种风气更是一再滋长,更何苦这回还是国民心目中敬若天神的王爷亲自率部出征。
人人都认为这是一场稳胜的战事,搞不好还能并吞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强大的国家,到时候人人皆有好处,因此上茶楼酒肆中,到处都可以看到情绪高涨的雪延国人在高谈阔论这场战事。
皇宫的「勤勉殿」里,当今皇帝夏侯曳正和夏侯澜以及国师游敛在商议国事,直至晌午时分,诸事都解决后,夏侯曳方拽了拽夏侯澜的衣角,小声的开口道:「小......小叔叔,朕害怕......你......你一定要回来,如果......如果输了,你就赶紧逃回来,朕不会治你的罪的,大不了我们求和......你一定要回来,别扔下朕一个人。」他抬头望着夏侯澜,目中露出害怕又期待的神色。
夏侯澜微笑道:「皇上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凯旋班师的,早在打了第一次败仗的时候,我就发誓决不允许再发生这种事情,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遵守着自己的誓言,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皇上就在宫中等着看我们国家的版图再扩大一倍好了。记住,我们身为雪延国的人,只许有和自己国家共存亡的想法,不许有求和示弱的念头。」
夏侯曳点头道:「朕......朕知道了。」他年岁明明与夏侯澜相仿,但语气神情,就像一个小孩子般依赖着他。
游敛站起身道:「皇上,天色不早,您也该休息了,我和乐王这就告退。」
因为国师在雪延国被看作是神的使者,身份地位崇高无比,因此虽替皇家做事,却并不向皇帝称臣。夏侯曳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目送他们二人远去,他眼中的忧色仍然没有消退。
回住处的路上,游敛看着夏侯澜苦笑道:「你好大的口气,竟然就说要并吞东挽,那东挽国若是这么好对付,还敢来惹咱们吗?」
夏侯澜笑道:「东挽国胆敢先挑起战争,我就决不容情。咱们出师有名,就算并吞他们也不过分,一年不成就二年,二年不成就三年,哼,我不信凭我夏侯澜,三年的时间还不能破了东挽,那我还有什么脸面坐在乐王这个宝座上。」
游敛叹了口气,笑道:「你真狂妄,不过不狂妄也不是夏侯澜了。此去历经时日不浅,切记要尽可能的速战速决。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虽说仁慈,却终懦弱,不是成大事之人,况且他自闭甚深,只信任你我二人,万事都要你我做主。
他旁边居心叵测之辈甚多,哪有不趁这个好时机蠢蠢欲动的道理。所以你要心里有数,纵然行千万里,也要早去早回,这雪延国的国运,还要仰仗你呢。」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锦盒道:「我昨夜观天象,又用了各种方法占卜,或许是关心则乱的关系,总是算不出此战的结果,唯有让你自己保重。这是我历尽千辛万苦炼制成的定魂珠,世间只有两颗,人死一日之内,尸体未腐,将此珠纳入口中,可使魂魄集聚不散,到时来我这里,自然可让你起死回生。
你在战场上若遇生死存亡的关头,切记这保命良方,好朋友,我能为你做的,只能到此,后日我要闭关一天为雪延国祈福,不能相送,谨在此祝你所向披靡,凯旋回师。」
夏侯澜接过锦盒打开,只见一颗五彩斑斓的珠子静静躺于其中。他心中感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放心,夏侯澜何等样人,回朝之时,定将定魂珠完璧归赵。只是我出征其间,皇上和朝政就全交付于你,切要小心谨慎,万勿使有心人乘虚而入。」
游敛笑道:「这个自然,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两人俱是爽侠之人,彼此道完珍重,也不拖沓,便分道扬镳而去。
明月当空,专属于苦力奴居住的简陋窝棚里,易水默默的收拾着简单的行李,在他的旁边,父亲大口大口的抽着最劣等的土烟,浓烈刺鼻的烟味笼罩着整个窝棚,母亲和妹妹在一边无言的落泪,不时的看他一眼。泪便落得更凶。
良久,易水的父亲才站起身来道:「老婆子,帮他收拾收拾吧。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不管怎样......唉,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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