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心中的悲愤达到了最高点,再也不管两人悬殊的身份,他几步走上前与夏侯澜平视着,咬牙切齿的道:「性 奴?为什么?你已经有了那么多美艳的性奴,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你知道我为了逃避成为性 奴的命运做了多少努力吗?你又知道我为了解除奴隶这个身份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
他猛然捋起袖子,胳膊上一道道的伤痕虽然已经变浅变淡,仍是触目惊心:「尊贵的王爷,这样的伤痕,我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在战场上,我努力,我向前,我拼命,我任自己的双手染满了鲜血,也不在乎自己的血洒在异国的土地上,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全都是为了今天,为了解除掉奴隶的身份,为了让我的家人过上好日子。而你,一句话就消灭了我所有的希望,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便可以只凭一己私欲就剥夺了一个拼死杀敌的战士应该拥有的未来吗?如果这张脸......如果这张脸实在让你难以放弃,那么我可以毁了它,我只求你不要毁了我的梦想,那是我不顾一切换来的,是我全部的希望。」
他说完,猛然拿起桌上的盘子摔碎,捡起一块碎瓷片就往自己的脸上狠狠划下。
夏侯澜大惊,闪电般出手,打落易水手中的瓷片,怒道:「你干什么?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吗?我真是从未见过你这样胆子大的奴隶,上次敢......敢对我出手,这一回又要对自己下手,是谁惯的你这么野,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易水虽然已经知晓夏侯澜不会是简单人物,却万没料到他身手竟然如此敏捷,内心掠过一丝绝望,他昂然扬头,不屈道:「您是主子,我不应对你动手,我是奴隶,贱命一条,可是难道我就真的要贱到连对自己下手的权力都没有,连一点尊严都不能保留吗?王爷,你可以主宰你手下千万奴隶的命运,但你还要连他们的心也一起主宰吗?如果是这样,恕我直言,你......妄想。」
夏侯澜从未听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但细想想,却又隐隐觉得有它的道理,一时间,两人谁也不肯退让,都冷冷的看着对方,良久,夏侯澜方松开了紧握着易水的手,慢慢坐下来道:「有什么话好好说,本王听着也就是了。」
易水也慢慢的跌坐了下去,他本来腹中有千言万语要质问夏侯澜,但真的让他说了,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王爷放了自己,很久以后,他忽然缓缓的开口:「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奴隶的命运,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是您拥有的农场上的奴隶,每当我看到妹妹小小的年纪,却弓着身子在田里吃力的工作,我都会怨恨父母,我们三人过这样悲苦的生活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生出妹妹来,让她吃这样的苦。」
他的目光停驻在桌子精致的茶点上面:「这些糕点,我今日是第一次看到,可是我的家人,以及农场上千千万万的奴隶,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们的食物只有土糠饭,红薯粥,每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吃上一次玉米饼子,穿一件完整的打着补丁的衣服,我本来一直以为,是我们的国家不富裕,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贵族们把成桌成桌的宴席倒掉,谷仓里的粮食多了,为了不使粮价下降,就把一车车的粮食倒进河里,就连普通人,每顿都是白米饭,还有用香香的油做的菜下饭,只有我们这些奴隶,只有我们,吃着猪狗都不稀罕闻一下的东西。因为主人们认为,只有这些才是与我们的身份相匹配的食物,哼哼,多么可恨,我们是人,可在世人的眼里,我们却连一条狗一只鸡都比不上。」
夏侯澜不语,知道易水说得都是真实的,这是从很早以前就留下来的规矩,不但是主人老爷,就连奴隶们一代又一代,也从来都没想过这有什么不对。
可是如今听了这一番话,他的心情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目光柔和了几分,看着易水凄然的侧脸,听他继续说道:「我本来一直都相信,这样的生活就是我们的全部,是再应该不过了,所以即使我从心里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主人,可还是把成为一名性奴当作最大的梦想,因为那样就可以让全家过上好生活。可是苏河爷爷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一刻我才明白,一个人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是主人老爷们可以决定。所以我听到了招收奴隶军的消息后,就更加坚定的放弃了性奴的征选。王爷,你知道我在这两年里,每当吃饭的时候,手里拿着白面馒头,吃着有好几块大肉的菜汤时,我心里有多么的难过吗?当我吃这些好东西的时候,我的父母,妹妹,同伴们在吃什么?每每想到这里,我便心如刀绞,我希望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我不怕拼命,如果一辈子都要这样屈辱艰难的生活着,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我的战功越积越多,很快的,我就成了奴隶军中最优秀的士兵我好高兴啊,因为我终于可以实现自己的梦想,解除奴隶身份,成为一名普通人,可是......可是这一切都破灭了。」
他忽然抬起头,目光如剑般射向夏侯澜,一字一字的控诉道:「原因就是我这张该死的脸引起了王爷你的兴趣,就因为你一时的兴起,便剥夺了我所有的希望你知道吗?」
夏侯澜仍不语,然而灼灼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离开易水的脸,在他的心里,那张脸孔本来不过就是美丽而已,然而这一刻,却好像有万丈光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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