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脆不去想。
关子扬的案子审的很顺利,果然他并不是被流弹射中的。那个嫌疑人出现在当时的交易现场也不是个巧合,而是完完全全冲着关子扬来的旧案寻仇。
提起公诉之后判的也很快。枪决的当天,陈正平去给关子扬扫墓,站在他的墓前。他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凶手落网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想象中如释重负,相反,另一种不明不白的愧疚感日益沉重。
陈正平抱着两瓶酒靠在关子扬墓前,喝了个酩酊大醉。
临走了,来找人的老龚看见他跪在关子扬的墓碑前哭着讲。“子扬,我觉得我可能爱上其他人了。”
就这么一遍一遍的讲,既好像在求的对方的原谅,也好像在寻找自己的救赎。
直到暮色四合。
陈正平依然住在顾延昭的老房子里,他开始吃早餐,自己洗衣服,下班买菜,开车也记得系上安全带,每天擦一遍地板,按时交水电费网费。
顾延昭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好,这样一来,除了这个房间里没有顾延昭这个人之外,其他似乎什么都没变。偶尔陈正平下班晚了,还是会在玄关下意识的叫一声“延昭”,然后立刻就意识到,现在不会有人打着哈欠翘着头发披着被子出来迎他回来,客厅里那盏灯,也只是自己给自己留的。
杯子是顾延昭硬让他拿着用的活瓷杯子,钥匙链顾延昭用一块木头亲手刻出来的,外套是一起出门的时候买回来的,就连内衣也是顾延昭选了不少牌子之后固定下来的。
床上的靠枕是晚上有时候讨论案子的时候那个人喜欢靠着的,厨房里几把不合时宜却有时相当好用的手术刀,也是那个人有时候切东西的时候爱用的。
不知不觉中,自己生活的每个角落,都能不小心发现顾延昭曾经存在的痕迹。
法医组来了个新法医,是个年过半百的大叔。总是笑的跟座弥勒佛似的。不过组里现在最大的改变,还不是这个。
而是陈队长转性了。
以前永远沉着脸动不动就爆发冷暴力的陈队不见了,换做现在能够安安静静听人讲话,也不会动不动就踹桌子的正常人。
所有人都有点不适应。那感觉就好像,顾医生把那个真实的陈队带走了,然后留下来一个没有情绪的皮囊一样。
也就是半个月后,陈正平看到了卓宣@顾延昭的那条微博。本来他自己不用这些东西,但后勤一个小姑娘是卓老师的粉丝,看到卓宣@的那人很奇怪,叫做@顾六郎,就好奇点进去看。一看可不就是顾医生。
陈正平注册了小号上去看,耐着性子从一千多条回复里找到了顾延昭的回复。
“四哥,我放的下。”
顾延昭不是一个会把话说死的人,也许是作为科学工作者的严谨,他很少做出个极端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应该”“可能”“也许”“有多少可能性是……”这些反而是他的口头语。
所以看到这么笃定的一句话的时候,陈正平顿时感觉到心里猛地一沉。
也许如果自己就这么接着等下去,那个人便再真的也回不来了。
lz有话要说:
关于小顾的微博昵称。为什么叫顾六郎呢?
历史上最有名的那个延昭,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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