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康在迷上跳舞的时下,李玥明也有了另一种爱好:打麻将。
李玥明会打麻将是和父亲学的。父亲特别喜欢打麻将,那种被誉为中国国粹的麻将是国人的一大祸害。据说,在民国时期的上海滩,麻将之风日盛。不仅一些商界巨子,更有一些文人墨客都热衷于参与到麻将的睹博之中。李玥明还在上学的时候,放假回来在父亲的单位度假,耳濡目染,很快无私自通。
刚怀孩子那会,她挺着大肚子,和同事们站着打。她打麻将一向是手气极好,赢的时候居多。同事们都说女儿给她带去了财气。睹注通常是两毛钱,李玥明常常赢的钱够一个星期在食堂的买菜钱。
单位是四层楼,一三楼是办公区,四楼是职工宿舍。同一层楼上住十多户人,全是年轻人,大多是刚结婚的,一部分人孩子也就一两岁。
挨着李玥明家的是另一户职工叫孙科,妻子李梅是子弟学校的老师,儿子比李玥明的女儿大一岁。两个孩子年龄相仿,时常串门,女儿麦香正在学走路,王安康给她买了学步车,孩子经常是脚下一蹬,就穿到了孙科家。孙科的儿子叫孙昊,见了麦香就特别高兴,不让走。说如果麦香走了,自己就不吃饭了。搞得两家大人哭笑不得。
孙科两口子也喜欢打麻将。两家人就经常聚在一起,让两个孩子在一边玩。王安康不喜欢打麻将,见李玥明打麻将,自己也乐得能去跳舞。他们就约了另一个楼上的同事打。
楼头的舞厅里音响的声音伴着舞曲动静特别大。楼上的电压受到影响,几个正在打麻将的正打得热火朝天,电棒竟然一闪一闪的,孙科脾气一向温和,却不顾一切冲出房门,冲着舞厅大骂:“跳死你们这帮王八蛋。”他是财务科的科长,平时说话文皱皱的,没想到骂起人来也有特点。几个人在屋子里笑他,李梅责备他:“瞧你骂人都骂得跟人不一样。再说了,怎么能骂人呢?”李梅是老师,在学校教英语,书教得不错,平时和大家相处得也特别好。孙科不好意思地笑笑:“唉,让你们见笑了,不会骂人的人,今天倒是爆了粗。”李玥明说:“有个性,将来肯定有前途。”几个人一边打一边说笑。
九点半,楼头的舞厅准时关门。王安康很自觉地把麦香抱回家哄她睡觉。大约十点多,四个人聚精会神地打牌,突然听到有流水的声音。屋子里没有水笼头,公用水池是在外面的。孙科说:“不会是孩子搞的吧?”说着放下手中的牌,进了卧室。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一个人竟然笑得不亦乐乎。他略带神秘地说:“你们猜刚才是什么声音?”李梅最了解他了,知道他壶里卖的是什么药。“肯定是儿子尿床了!”孙科笑着说:“看,知子莫若母。不过,你肯定想不到,咱儿子刚才一泡尿竟然直接尿到了地上,床上连一滴尿都没有。”李玥明听说,乐得不得了:“真是神了。生儿子就是好,可以省多少事啊!”孙科便接着她的话:“我看还是女儿好,女儿养着那多幸福的。”李梅说:“要不,咱们打个亲家,反正两个孩子也玩得好。这样,你们有了儿子,我们也有了女儿。”
李玥明说:“那当然好,将来两个孩子一个不愁娶,一个不愁嫁的。“
同事小张不乐意了:“好好打麻将,孩子才一两岁,就说起这话来,真是不嫌燥的慌。”
四个人又打了一会,便散了。
三月份,已经是春天了。打麻将刺激了神经,李玥明怎么也睡不着。孩子一岁了,完全可以找个人照看。自己也实在不想混日子了。王安康睡得象死猪一样,跳舞的运动量大,他每次跳完舞都睡得特别香。李玥明摇了摇他略显肥胖的身子,想要和他说话,王安康眼睛根本没睁开,嘟囊着说:“困死了,别动我。”李玥明真想踢他一脚。自从有了女儿,他就变得心宽体胖起来,好象孩子生了,一生的任务就完成了,万事大吉了。他时常跟李玥明说:“你没听人家说,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咱生了个招商银行,将来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李玥明骂他:“生女丧志。”他便说:“这有什么阿,你有本事再给我生一个带把的出来。我肯定就会创事业。”李玥明就不吱声了。女儿生下来三个月,计划生育专干就催她戴了节育环。没想到,可能是不适应吧,李玥明老是腰疼,她找了个在医院妇产科做医生的亲戚悄悄取了环。夫妻生活也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却从来没有怀上。王安康原本还想偷偷地再生一个孩子,送到老家让老母亲给养。他们弟兄四个,人丁兴旺,不能到他这辈里就少了人口。李玥明知道,他嘴上不说,实际上非常希望能有个儿子的。王安康的弟是个工人,妻子是教师,就生了胎。他们结婚比王安康早,女儿也好几岁了。第胎生了儿子,象拣了金元宝似的。中国人重男轻女的思想从古至今一直流传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后”多指的是儿子,女儿总是不能和儿子相齐并论,男权主义思想永远占主流地位。弟妹在山里的小学教书,计划生育专干竟然没有发现。直到快生了的时候,才上门让她去引产。弟交了一万元的罚款,就将儿子生了下来。王安康不无羡慕地对李玥明说:“看人家那本事,你就不行吧。”
李玥明睁着眼睛,看着一对父女睡得美滋滋的样子,更加睡不着了。女职工休产假拿的是全工资,可是产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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