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笑问他是否感动得涕泪交加。木深语气认真诚恳:“大家都太捧场了。以往我每年生日,都是一个人过的,所以今天真得很感动。很感谢各位的到来……”
主持人夸张道:“花花别说得这么凄惨啊,大家听得都心疼死了……谁叫你那么神秘低调,我们以前都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要不然大家每年都陪你一起过呀!”
木深是个寂寞的人。我一直明白。正因为太寂寞了,他才这么认真又小心地在网络上经营着人际关系。
我联想到自己,莫名地,还想起了夏文劭,说不准,他在网上也是像木深这样……忆起木深在yy里唠叨的样子,不由得窘然,实在无法将夏文劭那张出尘脱俗的面容与话痨联系在一起。
朋友生日,自然得送上祝福。公频里刷屏得厉害,我想了想,还是在木深这个号上留了言:“你资料上显示今天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既然是小号,说明他不太想让人知道“木深”与“花木深”之间有联系……虽然知情人,很容易推测出来。
我听着歌,一边挂机,一边看着木深的文字。一晚上的时间,过往脑海中虚幻的形象,仿佛一下子变得丰满起来。
歌会临近一点才结束,我正准备下线,忽然看到木深的头像亮了。很快,他就发来了一条信息:“谢谢。你还没睡?”
“正要休息了。你怎么这么晚还上线?”
“今晚有人替我庆祝生日,刚刚散了,我就上来看看。”
我猜到他未尽的意思:他大概是习惯每晚和我说上几句话。我也不点破,故意问道:“怎么样,庆生热闹吗?”
“很多人,我很开心。”
小蔡的功放音乐换成了摇滚,着实吵得很。暂时也没法睡觉,我想了想,今天是木深的生日,他相当看重我这个网友,觉得还是该有点切实的表现。
“我不会唱歌,给你吹一个曲子吧,权当是礼物了。不过我这头吵得很,效果可能不太好。”
他显得很意外,连一向挂在嘴边的客气话也没说:“没事的。你是吹笛子吗?”
“嗯。”
我起身拿挂在床头的笛子,再坐下时,发现那头已经迫不及待地发来“语音邀请”了,不由得失笑。
小时候我比较脾气暴躁,外公就教我吹笛子、下围棋,权作是修身养性。十多年下来,笛子吹得也算像模像样。
我让木深选自己喜欢的曲子,他今晚真是亢奋得有些失态了,点名了好几首。我也不打击他的热情,明天放假了,就算通宵也没什么。
就这样,我吹一首,他点评一番,竟是玩到了近五点钟才下线。
☆ 四:无意
寒假来临,我不得不回夏家。我一直不喜夏家,说到底是因为与父母感情太淡漠了,不愿与他们时时相对。只是为人子女,理当尊重孝顺父母,难得假期,自然该陪在他们身边。
不过父母都是忙人,除了特别的节日,就算住在一起也鲜少有吃顿饭的功夫——这种状况,让我松了口气。
倒是与夏文劭相处的时间多了起来。即使我们大多时候是呆在各自的屋里做自己的事情,抬头低头,总有碰面的时候,一日三餐都是一起用的。虽说我有时候不待见他的行事风格,但他身上有一种温润的气质,会让我的心情变得平和。
空暇多了,我每天挂游戏与yy的时间自然也长了。而几乎每回上线,木深都在,自他生日那晚后,他变得越来越活泼,一些私密的心情也会跟我说说。我不爱打字,只针对性地回应着话,他全然不在意。
某天他一直问着笛子的选购,以及演奏手法与技巧,表示以后有空也想学笛。我懒得一句一句回复他的问题,直接搜索了下,将别人的总结复制、粘贴给他。他很真诚地道着谢,反而让我隐约有些罪恶感,便不再敷衍,跟他探讨起音律规律。
早晨我一般都去公园跑上一小时。昨夜因为公会战,众人的情绪太h了,大家在yy上玩闹到很晚,以至于今早我赖床起晚了。
洗漱完毕,我发现餐桌上摆放着一个保温瓶,里头正是做好的早餐。夏文劭不在客厅,我没多想,自己吃了起来。饭后,我看到蜡梅都开了,难得起了雅趣,逛起来花园。
夏家别墅很大,我因不喜这里,平时很少四处走动。沿着石子路,我一一观赏起院中景致,静心细看,倒觉得这花园的布置十分有意趣。
断断续续的乐曲传来,我走到路口,发现夏文劭站在假山后,正在吹着笛子。他之前显然没学过,笛声不太流畅,再细听曲子竟是我极喜爱的nigale。这首曲子,对初学者来说并不容易吹奏。
等他吹完一整首曲子,才发现了我的存在。
夏文劭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问:“你吃了吗?我担心早点会凉,就放到保温瓶里了。”
“吃过了,谢谢。”
“那就好。”
我当然察觉出他的不自在:“你继续。”便欲转身离开“我不会打扰到你了吧?”
“没有,”我回,“我只是四处走走,这就回屋了。”夏家这么大,想要被打扰都困难。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笛子,称赞了一句:“你吹得不错。”
夏文劭怔了下,继而笑了,嘴角扬起,是压制不住的欣喜。
我发现了,这个假期我这位哥哥的心情明显很好。有好几次在餐桌上,我无意间看到他在微笑——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笑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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