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绿色的小饼是什么东西呀?你怎么不给点到我吃,呵呵。”一条不知是谁给我发的短信。
下午考完了一趟试。我和季飞翔都躺在床上,我们把双脚悬贴在墙壁上,头耷拉出床位那样地躺着。寝室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一边抽烟,一边讨论理论物理问题:在量子力学中只有质数而不会有常数,那么运用到客观世界中是不是一切对于未来构想都是徒劳的呢?——我同季飞翔经常会讨论和争辩一些玄而又玄的问题,我不认为这是在疯言疯语,这是思维的乐趣,所以我们总是乐此不疲,更或许是因为真的有些无聊吧。在对于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个问题上,我坚持认为未来是不可知的,而季飞翔却不以为然,他说我把两个不同的概念强扭在一起,对此我们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你是?”我回复了刚才的那条短信。本来发的是三个字‘你谁呀’,但觉得这话里带刺,所以把后面两个字改成了‘是’字。不过,我也确实有点来气,本来舌战季飞翔我已讨了上风,但被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短信打乱了我慎密的逻辑思维,季飞翔因此趁虚攻入,杀了我个回马枪,我已是招架不住。
“本姑娘简晴禾,呵呵。你给尤岑吃的那东西还真好吃。”我嗖地从床上坐起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她!我很惊讶。本来我也存了她号码的,那是一次别有用心但又看上去自然而然的搞到手,可前不久我又换了一部手机。
从外婆家回来的时候,外婆硬塞了一大包野葱滋耙让我带回家去,我也把这新奇的食品带来一些来学校,分给寝室的人和尤岑谢习盛他们吃,让这帮“城市土包子”尝尝来自乡下的美食。
“哦,是你呀。那是野葱滋耙,是上次国庆节我回乡下的外婆家带来的。”能收到美女发来的短信我心里自然是窃喜万分,不过在窃喜万分之余还生出三分轻蔑来,觉得女人就是浅薄,三两句离不开吃的,那像我们男人,开口动辄就是世界的本质。
我已无心和季飞翔辩论。
最后,我和季飞翔“兵释前嫌”,一起去食堂吃晚饭去了。
从图书馆借了一本《芥子园画谱》出来,久仰此书大名,但之前一直未曾借到。看了一下钟,晚上快十点。
今天晚上的天空特别地好看,是上午下了一场雨的缘故吧。抱着这样一本古色古香的书,走在校园的夜晚中我很安逸……在我前面有一个熟悉的女生背影,她穿了一个吊带牛仔裤走在这夜色下显得分外地柔美。
我快了几步追近了,“简晴禾。”我喊了一声。
“江衍。”她回了头,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她手里还揣着一副跳绳。
“上哪儿呢?”我问她说。
“刚从操场上来。”她把手中的跳绳在我面前挥了挥。
“你们女生就是爱美,晚上都忘不了健美。”我开玩笑地说道。
“你不觉得在这么美好的夜晚出来活动活动不是一件很好的事么。”她的笑容很天真。
“哈哈。”
莞尔,简晴禾又把脸转了过去,似乎在望着那很远很高的夜空,而方才的欢笑也淡化在这昏黄的路灯光中去了。“心情不好时,在这样的夜晚也是会消散的。”不过,她又恢复了笑脸。
“心情不好吗?”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家里那些事,我爸爸承包的一项工程出了一些问题,好像要赔很多的钱,爸爸很不容易。”她又接着说:“不过这是他们大人的事。”她把脸转向了我,“哦,对了,你从你外婆家带来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我又给忘了,还真好吃,我吃了好几个呢,嘻嘻。”
“野葱滋耙。——有那么好吃吗?”我问道。
“真的很好吃。”
“我觉得不怎么好吃,涩涩的。”接着我又对她说到:“我还真不好意思,都没送点给你,现在也没有了。”
“没关系,和你开玩笑的,不过下次你带来了就要分点给我哦。”她看到了我手中拿的一本书,说:“你又去图书馆借书了吗?”
“嗯。”
“你还真爱学习,不错。”
对于她这样的夸赞我真觉得臊得慌,所以连忙解释说:“那有,我的成绩糟糕的很,总是要补考,我看的都是没用的书。”
“我看看。”她向我索要书,然后走马观花式地翻了翻,说:“我都不知道你是学艺术的,你画的画肯定好看,有时间可不可以画一副送给我呢?”
“有时间我就画。”
“可是真的哦。”说完她又仔细端详这本书的扉页,口里一字一句地念叨着:“芥—子—园—画—谱。”她仰着头转了转眼珠子,看着我说:“我说怎么这书名听上去那么耳熟,这是一本古代中国经典画册吧?”
“可以算中国画的第一书吧。没有研究过《芥子园画谱》,不能算理解中国画……我想拿回去临摹临摹。”
“我也很爱艺术,可我却不会画。”她把书还过了我。
“爱点艺术生活会更美。”
“没有艺术的生活不值得一过。不知道是谁说的,我很同意这句话。”
“你不是也很爱看书吗,记得上次我就在图书馆碰到了你。”我说。
“我喜欢清新的文字在纸间洒落。”她楚楚地仰看了一下天上,好像今晚的星星就是洒落在这夜空中的文字似的。
“那你喜欢看哪方面的书呢?”我情不自禁地问了她,因为自己是个爱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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