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泠烟在为长孙芜襄和齐元礼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发愁,那一处齐元德也没有闲着。在上次国宴之后丢了脸面之后,他也不大愿意随意出来外头活动。
毕竟人的好奇心都是有一段时间循环的,此时热度还未曾消退,自然是少不了多些“关怀”。可是齐元德又怎么会是那种随意就放弃的人,表面上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暗地里大小动作就开始不断了。
从拉拢西山健卫营的王勇到大理寺少卿秦云阳,哪个不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这事要是放在明面上做,那可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只不过这是齐元德向来不高调,做的也极为不招摇,故而除了少数心腹和齐元恒一行人之外,倒也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今日,他将目标转向了楚王府之中。
泠烟勾上了这大公子楚逸轩,就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把这楚王府牢牢抓在手中么抒?
楚家可不是一个楚逸轩就能够做主,即便是楚王爷,也要站在大局上来看局势走向。如今不过是因为齐元恒所拥有的政治资本比他高一点么?
能够走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王者带。
“来人,带上东西去楚王府。”
背后只见一个人影卑微的应声点头之后,就消失于无边际的黑暗之中。
楚王府位于京城的东边,是少有的不和京城权贵相连着的宅院。都说东富西贵,一般皇帝赐赏下来的宅子都在西街之上,显赫非凡,直到主人过世之后再由官府收回宅院。而这楚王府当年的掌权人不仅敢于站出来拒绝皇帝的封赏,更是举家迁移到了西街之上。
西街的房子虽然也不差,但是却少了东街的底蕴。例如齐国第一首富陆仁贾富甲天下,可却只能揣着兜里的钱在西街盖上最庄严的宅院,而不能在东街置屋。这就是森严的规矩,丝毫不能逾越。即便是大富商贾,也只是平民,和贵族相比,可谓是相差甚远。
“去向楚世子递上本王的名帖。”
齐元德此次前来,特地避开了楚王爷在府的日子,而是直接找上了楚逸晨。不为别的,就为了当初楚逸晨将泠烟“推下水”,兄弟两人反目一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楚逸晨竟然和泠烟不和,那么就可以拿来好好利用一番。
“德王请进大厅稍等,小的这就为您禀报。”
门口看门的小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齐元德驾临楚王府不走正门反倒要走小门,但是他却没胆子把人拦在门外。急急忙忙的将齐元德请了进来之后,又准备让人叫了管家过来招待。
“不必如此麻烦,本王今日乃是有要事要找你家世子爷,若是耽搁了,你可是吃罪不起的。”
本就是故意低调而来,齐元德又怎会大张旗鼓?谨慎的威逼利诱之后,就将这小厮哄得团团转。
这边书房之内,楚逸晨正在奋笔疾书,抄写着《进谏太史皇帝》一书。自从和泠烟和平化解了矛盾之后,楚逸晨也和大哥楚逸轩抛开心腹彻底的谈了一次。
看天边云卷云舒,观庭前花开花落。他大哥的志向早就不再朝堂之上,对于争名逐利更是没有兴趣的紧。家中嫡子不过只有他和兄长两人,既然楚逸轩无意于这世子之位,那么他就必须挑起楚王府的大梁,接下楚王爷的担子。
“启禀世子爷,德王在外头求见。”
门外的声音不大,足以提醒里头的楚逸晨但却不至于过于干扰他的思绪。
齐元德,他来做什么?
楚逸晨在心中嘀咕了两声,眉间微微蹙起,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不见不见,就说本世子染疾在身,不便招待德王。改日等到本世子身子好些了,必然登门拜访。”
楚逸晨虽然并没有明确的政治倾向,但是父亲和大哥都支持齐元恒,他自然是不会犯傻到和家里人意见不合。再加上,这齐元德,可并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这么贤德。
“是,世子爷。”
门外的小厮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走出院门,就被人拦下了。
“本王听世子爷中气十足的很,不像是染疾之人。怎的,难道连见本王一面的时间都没有了?”
齐元德拿出皇子的气势吓唬人,让楚逸晨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声不屑。谁不知道皇家威严无限,不可随意触碰。可是这么多皇子当中也就齐元德敢这般态度了,就算是皇后养子又如何?几十年之后不过也只能封王罢了,和他楚逸晨继承楚王位置之后一个样。甚至自己这个王爷还比他痛快的多,能掌兵权,不受猜疑。
“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逸晨这不是前几日染了头风,觉得有些不适,这才让小六子给传的话。德王您能光临我这楚王府,逸晨不知是多大的荣幸。”
明知这齐元德有可能来者不善,楚逸轩自然不会自己撞上枪口找不痛快。楚逸晨可以不尊重齐元德,但是却不能不尊重皇家的威仪。
当然,这样的事情要是换做了在之前,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现在,长袖善舞这样的事情有几人不会做呢?
之所以不得不成长起来,就是因为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世子爷既然这么说,那本王可就放心多了。否则若是因为本王而打扰了世子爷的养病,那可就真是罪过罪过了。”
这话明面上听着逻辑不通,处处语病,但是实际上却是齐元德在和楚逸晨说的暗语。楚逸晨装病齐元德还不至于看不出来,至于不捅破不过是给双方都留全了面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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