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芜襄已经出发了三天了,一路到华北的地方都十分荒凉,稻田里面还残留着很多的积水,路边搭建了很多救灾用的草棚,是用来施粥发放赈灾银两的。
队伍开始休息,她连下马都变得苦难了,长时间地跋涉导致大腿的内侧都已经被马鞍给磨破皮了,走路每一步都疼的要到吸一口冷气。
随军的还有一个副将,心思也比较细腻。看她走里的姿势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想着一个小姑娘也是可怜,便也多多照看抒。
“郡主,您还好吧。”
那小副将那过了两片棉垫子递过去,长孙芜襄看过去的时候脸都已经变红了。
这一路走过来精力已经跟不上了,黑眼圈浓重,眼睛里面都已经布了密密麻麻的小血丝,脸色已经有些苍白。
因为不知道齐元礼到底到了哪儿去,也只能一路接受前面传过来的讯息。一路边走边停地寻找过去,但是到现在都迟迟没有消息。
时间也推迟,便感觉希望都已经渺茫了一分,到了现在,已经快靠近华北中心区域了,但是还是没有半点他的踪迹。
这几个深夜里,她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地流眼泪,就像是那些稻田里面的水满了之后溢出来一般。整个心都被浸泡到担忧与恐惧之中带。
她笑了笑,接过了他递来的东西,平时有些咋呼的少女这个时候难得笑得温和而感激:“谢谢你啊。”
那少年副将摸了摸头:“郡主不用谢,既然是护送郡主的,身为下属,这是应该的。其实……我是王爷的崇拜者。”
长孙芜襄笑了笑,眼睛弯成一弧月牙。她坐在草垛上面,用手拖着脸颊:“他还有追随者啊。”
那小副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爷他其实没有外间传闻的那样玩世不恭阴晴不定,我倒是真的觉得王爷是个好人。”
“怎么说?”因为是晚上,在野外风吹起来有些凉,长孙芜襄伸手烤着火,不时收回来搓一搓暖暖身子。本来已经有了些睡意,但是还是打起精神来听他说话。
“之前我是在西街,我爹好多年前就死了,我娘身子不好,我跟着那群乞丐去乞讨。他们欺负我,我不会武,他们人多,便抢我的钱。”
大概就是齐元礼那一次救了他,给他钱给他娘看病,还教他武功,放到军中加以提拔。
他嘴里讲的那个人似乎听起来并不是齐元礼,但是长孙芜襄却知道他讲的才是真正的那个人。
他表面看起来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但是其实很有小孩子脾气,做起事情来像是一个热血少年,有的时候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有的时候却会让人觉得莫名暖心。
就像是对于齐元恒的江山来说,那永远都是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东西,他其实也有属于自己的信念。
而她,不过原来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罢了。
“是啊,其实他还挺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长孙芜襄突然想起有一次他故作嚣张地掀了一桌子的菜,就是为了帮一个付不起饭钱老奶奶一起结账。
那样满不在乎装作自己就是嚣张的样子还是有些可爱。
长孙芜襄弯了弯嘴角,翻了一下自己的手,手心已经被烤地很是暖和,她收回来捂在自己的脸上,满足地轻轻舒了一口气。
“郡主您也不用太着急,王爷浑身都是本事,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正好就是在等着您过去接他呢。”
他其实是在好心安慰,长孙芜襄也听出来了,坦然接受一笑,但是眉心中的淡淡忧郁还是没有消散。
在外面去坐了也有好一会儿了,这几日奔波疲惫的,困意也渐渐涌上来,眼睛都快要粘在一起了。长孙芜襄慢慢起身:“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小副将点了点头,但是其实他前半夜还要职守,根本没有时间去睡。
他望向天,真心地祈祷。
王爷您千万要无事啊。
黑沉的天幕上面布满点点繁星,但是月亮缺只剩下浅浅一弧。
皇宫之中,华妃自从晋升了皇贵妃之后之前稍微消下去的一点气焰现在变得愈发嚣张起来。她也知道要是真的针对泠烟的话,齐元恒一定会出面阻止。
但是如果控制在一个程度的话,齐元恒至少会给她一定的面子。
她现在是皇贵妃,离着皇后只有一不之遥,宫中的嫔妃们都要去跟她见礼,宫中的事情虽然是她跟泠烟两个人一半一半管理,华妃手中的实权少,但是她手下的事情名分更大。
这一日,因为路上轿夫的脚伤了,泠烟命人将他想抬回去养伤,自己改了步行去华妃处,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约莫半刻钟。
刚刚一进殿门,华妃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声音尖锐,隔着老远听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自觉地皱眉。不过泠烟还是耐着性子向她行礼,其他妃位以下的人也站起来想她行礼。
“绮妃娘娘吉祥。”
泠烟点了点头之后刚刚要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便被华妃叫住。
“绮妃还真的是悠闲啊,不知道这宫中规矩在你眼中是不是已经全然就是摆设了?”
“泠烟不敢。”泠烟停住了脚步看着她:“既然是坏了规矩,自然是应该要罚,还请娘娘责处。”
祁红皱了皱眉暗中拉了拉她,谁都知道华妃有意要整她,现在这样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要是华妃耍点心思,难保她不会吃苦。
泠烟皱着眉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其他的嫔妃也都是在位置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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