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名同姓也是有可能的吧。”小蒙眨眨眼。
赵七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我就这么一说嘛。刚巧你们要找一个白雪棋,就来了个白雪棋,还死了个白雪棋,多巧的事呀。”
岳听松的神色却是非常凝重,他思忖一会儿,朝赵七问道:“那个墓……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赵七不情愿地回答:“那鬼地方阴森森的,这两天又突然变得特别冷,我不想去。”
说话间,一阵劲风吹开了窗户,吹乱了一些纸,赵七急忙去掩,却见几点玉屑落在案前,竟是下雪了。
“这天气倒奇怪,这时候下雪。”小蒙瞧了瞧外面,咋舌道,“哎呀,好大的雪!”
一场春雪突至,纷纷扬扬自天而落。雪大如席,不多时,竟就在院中积了薄薄的一层。
赵七站了一会儿就哆哆嗦嗦地牙齿打颤,快步跑到床上,钻进了被子里。其实他屋下有地火龙,屋里有暖炉熏香,掩上门窗,盖上厚厚的棉帘子,本已温暖如春。可他还是不满足,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一层又一层,说什么都不愿意出去。
岳听松见他冷成这样,也不愿勉强,就想问清楚了路自己去。可赵七一会儿说在东,一会儿说在西,最后拍拍脑袋,说自己也记不清了。
“都好些年前的事了,我哪里记得住。”赵七叫苦道,“更何况那地方我就去过一次,自己都不太认路,又怎么能跟你说清楚。”
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午,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才将将停歇。赵七探头看了看,触目可见皆是一片雪白。院脚一棵松树上结了些雾凇,衬着枝上白雪,在雪后初霁的阳光下宛若冰玉琉璃,晶莹夺目,煞是美丽。
岳听松出去了,也不知要做什么,赵七就跟小蒙一起挤在门边看雪景。
“据说那个白雪棋出生的时候,也下了一场大雪。”小蒙显然对各种小道传闻极为熟悉,当下滔滔不绝地显摆起来,“他爹娘可是了不得。他爹是大文豪白宜秋,娘是先皇——就是景耀帝——的姑姑、大长公主凤宁,据说是爱慕白宜秋的才华才下嫁于他。两人到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长得粉雕玉琢,唔,小时候可能比我还可爱一些。”
赵七噗嗤一笑,小蒙摸了摸自己的脸,瞪了赵七一眼,又道:“听说他四五岁的时候,一次有人到他家做客,见到端坐在案前的小雪棋,竟然以为是用玉雕出来的,被他怒冲冲地一瞪,吓得连呼带叫,直喊‘玉人活了’,一时间成为京城的笑谈,有好多人都想亲眼目睹一下白雪棋的尊容呢。”
赵七瞠目结舌道:“这也太夸张了,居然被人认成是石头,那小子长得究竟有多吓人啊。”
“你这是嫉妒。”小蒙不屑道,“他确实长得灵秀,先帝对他也是宠爱异常,特意拨给他的吃穿用度比寻常皇子还胜上三分。传闻说,他每天都用牛乳洗澡……”
“这个意思是说他一身奶味吧。”赵七诧异道,“居然这么大都没断奶?”
小蒙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挠挠头,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他还才华绝伦,十五岁的时候,就写了治理星川水患的策论,叫《堵疏论》的……”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赵七点点头,“就是那篇狗屁不通的玩意,差点害很多人被水淹。”
“哎,那不是有人想去讨好他才做的么。”小蒙为白雪棋辩解道。其实这倒是一段很出名的公案,辰国大多数人都知道的,无非是地方官想讨好上司,用了不成熟的方法治理水患,最后险些酿成大祸。
不过,这篇策论其实是出于十五岁的白雪棋之手,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总之,这是个很尊贵很尊贵的人,算起来,现在的皇帝大人还要叫他一句表叔呢。”仿佛想起了什么,小蒙啧啧赞叹道,“难怪我见那位雪棋哥哥气度超然,风度翩翩。他是传说里的人物,怎么样都不出奇的。”
赵七奇道:“话说回来,这么金贵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蒙吞吞吐吐道,“不过,我听说,他其实不是大长公主的亲子,是从外面抱来的……”
赵七嗤笑道:“你小小年纪,嘴里一句牢靠话都没有,刚还说了他出生时候下了一场大雪呢。”
小蒙委屈道:“都是坊间传闻,我哪里知道真假?”
“什么真假?”岳听松走了进来,手里搭着一件白色的貂皮大氅。
“唉,我们在说这世道,真假混杂,真是糟透了!”赵七看到那皮子光滑柔亮,一点杂色也无,不禁艳羡道:“不过你这一瞧就是真的,这么好的东西,啧啧,怕是有价无市呢。”
“这是我前阵子打到的,前日天气转冷,我就央人做了件衣裳给你。”岳听松将大氅披在他身上,球一样地裹了起来,“走,跟我去乱葬岗。”
赵七撇撇嘴,摸摸身上那柔软光滑的皮毛,最后还是点点头,同意了。
第28章
两大一小,三人一起出了镇,一路朝北边走去。
“喂,你就不能快些!”小蒙跑在最前面,时不时回身喊。
赵七全身被裹在厚厚的皮毛里,一走一颤的,闻言骂道:“你这小兔、兔子一样的小子,蹦得倒是快,这么冷,路又滑,我怎么快得起来。”又看看他们两人身上的衣服,摇头道:“这么冷还穿这么少,真是全没计较。”
“我们有内功护体,自然不觉得寒冷。”小蒙摇头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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