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有太阳,为何这冬天还是这么冷,丝毫没有暖意?
我去厨房给公子熬上粥,又听见他在里屋喊了会痛后轻轻哼起歌来。
又想到等会得去前院给他讨些药来,要去见上院那几个狗眼看人低面目又丑陋的小人,实在开心不起来。
送粥的时候,公子果然已经发起烧来,还在迷迷糊糊哼着歌。
“暮林烟雾虫生哑,冤泪催新芽。”
我一早上忍着的泪就这样直直地掉了下来。我迅速了抹了把脸,朝公子说了声就往前园走去。
“哟,这不是虹彦公子院里的阿荣嘛?听说您家那娇弱公子昨晚接的将军老爷啊?身子骨受得住么?”
“怎么受不住了,虹彦公子不是园里最受老爷疼爱的角么,这日日夜夜的,哪里有受不住的。”
“几位爷好兴致,就爱开我家公子的玩笑。”我心里告诫自己,忍字当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几只爱放狗屁的蠢猪,就让他们放好了。
“不知道虹彦公子的价格现在多少了,我们哥几个凑个钱不知道能不能和虹彦公子玩一晚上?”
“我家公子虽不能和大公子相比,但也是园里有些名声的公子,过夜金也不便宜。若是几位哥哥能凑上一晚良宵的钱,我家公子自然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这几只蠢猪也不过是上院负责采办的几个跑腿,简直是癞□□想吃天鹅肉。我虽然这么想着,但看上去我的确是极尊敬的样子。
我笑着递上钱袋。“这是给几位哥哥的酒钱,是阿荣的一些心意。”
几只蠢猪眼神贪婪地接过去,都是一口黄牙的猥琐之流。
“几位哥哥再不把药给阿荣,我家公子要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妈妈问起来,可就麻烦了。。。。”
他们这才把药包给我。
园里的规矩本是前院药材库的药包随意拿的只需备案就好,园子里人多是非多,磕磕碰碰的伤也不必请药师来,只要给上头管理药材的先生说一声。坏就坏在前几年,管药材库的先生带进来自己侄子做事,对这类事也不是不知晓,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药才麻烦起来。
回了院子,给公子熬药,实在气不过,刷药罐的时候刷罐子刷得特别狠。
“阿荣,你干嘛呢?这是刷碗还是刷人!”公子穿着月白睡袍,倚在厨房门口,抱着手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我。
“诶,阿荣你早上做了些什么啊?”公子却只皱着眉,责备地看着我。
“啊?粥啊。”我没反应过来。
“太好吃了!做得太少了,爷都没吃饱。”他突然展颜。
公子名为虹彦,笑起来如雨后虹光,又温暖又迷人。此时他站在厨房的门口,身后是一地枯叶,被风打着旋。
“公子。”我皱眉。
“公子快去床上躺着吧,烧得嘴唇都干了还到处乱跑,我马上就把药熬好。”我忍不住责备了他,实在是很在意对公子总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的态度。
他埋怨了句阿荣你越来越啰嗦了,还是乖乖回房间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公子住的厢房里传来悠扬的琴音。公子的琴向来是一件摆设,此时响起,想必是文音公子前来拜访了。
我再到厢房时,果然就看到文音公子纤弱的身影。
“文音公子。”我笑着唤他。
这文音公子可是个极妙的美人,虽说病弱,但若惹急了,园里的还真没几个能说得过他的。就能妈妈也笑着说他,上辈子要么是个说书的角,要么是个饶舌的蠢鹦鹉。
文音公子眨了眨眼,却不依:“妈妈怎么这么说文音,怎么地,文音是该是个舌战群儒的诸葛啊。”
文音公子和我家公子交好,两个虽爱斗嘴,交情却比其他公子来得更深些。
“哟哟,这才一日不见,我们阿荣又俏了几分。”他坐在榻前,撑着下巴打趣我。肌肤白瓷似的,特别漂亮。
“文音公子快别打趣阿荣了。”我摆上碗筷,“我家公子爱喝这白粥,文音公子要不嫌弃,阿荣也为公子盛上一碗。
公子趴在床上,招呼我过去喂他,很嫌弃地看文音公子:“你院子没米了么?我怎么觉着你天天来我院子里蹭吃蹭喝的。”
文音公子笑眯眯地接过碗:“园里除了阿荣,谁还能做出这么香的白粥?”
“那是,我家阿荣那可是神厨的手艺。”公子神情很是得意。
“这神厨的手艺让你独吞了可怎么行?我自然得天天过来。”
我觉得不好意思,忙说:“两个公子可是一人一句把阿荣夸到天上去了。文音公子,阿峰哥呢?没陪你过来?”
“那木头疙瘩,哪及阿荣一般的体贴懂事。”文音公子望天,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我今天醒来也没见他人。”
趴在床上的公子吃着动作也不忘揶揄友人。“想必是阿峰受不了你这张毒嘴,离家出走了。”
“胡说八道,小峰那木头我还不知道,不就是昨晚得了几位爷的赏,一高兴多喝了几杯。。。。。”
看着文音公子脸上少见的颓然神色,我再次深深觉得,阿峰哥真是个人物!
阿峰哥本是虹彦公子和文音公子这个年纪一样的公子出身,但是到了十五岁要出房的那天,硬是用簪子划破了自己的脸。才沦成阿字辈,配给了文音公子为仆。虽说做了违法规矩的事,妈妈却并未罚他,反而把后院里许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交予他做,这等风骨,实在让人佩服。
文音公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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