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下人在你屋里疗伤,昌黎王好生仁爱啊。”太子一双小眼瞪得圆圆的,“还让王妃亲自伺候,如此高的待遇,怕是王爷对这下人有不同于一般人的感情吧?”
“小王只是为了让他好好疗伤。”王爷辩解道。可太子哪里是讲理之人?高奕瑄知道郑远汐是男儿身的时候,就知道太子会有这么闹的一天。
这时,容成耀手持□□,挤了进来,宇文执忙捂住自己的胸口,将头埋低。
容成耀看到如此情景,知道太子又在私事上难为高奕瑄,便站到众人中央,正色道:“今天守城士卒截获了一只信鸽,信上写道,周国重将现在身在昌黎王府,派人前来护卫。末将将此事禀明了皇上,特来王府搜查。王爷可有何线索?”
宇文执立时明了,一定是全远祺护主心切,才做了如此草率的事。当下两百骑兵将昌黎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百步兵守住王府内各条路,还有三十名士卒搜查王府各个角落,况且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容成耀还熟悉自己的面貌,这下宇文执是在劫难逃了。
好在容成耀背对着宇文执,让宇文执还不至于马上就被发现,见郑远汐跪在地上等候发落,为了保命,便同郑远汐一同跪在地上,身上的伤还没好,身边又没有兵刃,硬逃是怎么也不可能了。
“你问他有什么用?敌人会直接告诉奕瑄他就藏在这昌黎王府吗?”太子的心思显然不在捉拿细作这件事上,仿佛他召集这么多人过来,只是为了看场好戏。容成耀却一门心思在捉拿细作上,叫人挨个屋子搜查。王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只管让他们搜。本来在王爷屋内发现这两个人,并无可疑之处。太子却迟迟不肯离开。宇文执跪伏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容成耀认出来。然而太子却帮了他的大忙。
太子捏着郑远汐的下巴,一双小眼中透出寒光。别说这张脸,就是连避羞之物下的身体,也早已看过无数遍。如果不是对这个人已经十分熟悉,那女装扮相的郑远汐,任谁都看不出是一个男子。
“王爷让王妃和一男子单独待在自己的卧房,却如此淡定自如……王爷就对王妃和这佣人如此信任?还是说……这其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太子说着,猛然将郑远汐推倒在地。当即就要扯去他身上的衣服。王爷冲上去放在郑远汐面前。正色道:“殿下,小王与远汐刚刚成婚,况且还是殿下亲自为小王挑选的王妃。难道殿下还不放心?”
“我确实是给你送来一个女人做王妃,但是那个女人是什么模样我根本没见过,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送来的人给换了?”太子欺人太甚,王爷有口难辩。
容成耀实在看不下去了,怒道:“我们是来找藏在王府中的细作的,而不是来管王爷的家务事的。还请太子自重!”
“自重?”太子恨恨地盯着容成耀吼道:“你是将军,你去找你的细作好了,我是太子,又不打仗,我做什么还要你管?!”
容成耀刚要反驳,只听外面乱作一团。杂乱中隐约听到有人喊着火了。士兵训练有素,手持兵刃,原地不动。王府内的仆人慌乱地提水救火。救火的人群穿过等候命令的士兵队伍,没多久就冲开了一条路。着火的正是王妃的安和厢。火势很大,容成耀忙命令十几个自己的士兵过去帮忙。自己也马上赶到了火场,怕什么可疑人物趁乱逃跑。
太子见容成耀走了,更加放肆,把宇文执轰出屋子,跟高奕瑄对峙。此举正中宇文执下怀,宇文执趁着慌乱,从屋子里溜出来,扑到人群中救火。拿了黑灰抹得自己的脸几乎辨认不出。
太子此番前来,定是要把昌黎王的王妃是男子一事,宣告于天下。他拽着郑远汐的后衣领,把他从屋里拎出来。猛地推倒在门口。院内百名士卒,全看向这一处。王爷忙追出来,挡在郑远汐前面。张开双手护着郑远汐。对太子提高了嗓门:“太子!畜生尚且有羞耻之心,这是我的爱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您怎么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弃廉耻于不顾?”
太子哪里听得进?抓着郑远汐的头发,去扯他的衣服,郑远汐咬着牙,死死抓着自己的衣领。双眼是满满的恨意与悲哀。如果此时他能掌握自己的生死,定然已经迅速自行了断了。
王爷跪在太子面前,吼道:“太子!您有什么恨,冲我来!别拿我的爱妻撒气!”郑远汐看着昌黎王,泪流满面。而王爷的话,让太子恨意更浓。太子跑到最前排士卒面前,拔了他的刀,架在高奕瑄脖子上。怒道:“奕瑄,我是在为你澄清!你让一个男子跟自己的王妃单独相处,我只想帮你检查一下,这两个人有没有做什么苟且之事。”
太子把刀架在昌黎王脖子上,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高奕瑄苦笑一下,道:“太子如果真是为此,就请太子不用担心了,我信任他们两个。”
“信任?你信任他们两个,但是他们呢?”太子猛地一挥手,指的正是盯着这场闹剧的士卒们。“他们相信吗?别傻了,奕瑄,你不能因为一个王妃毁了自己的名声。让开!”
高奕瑄咬着牙,任刀逼向自己的脖子,也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一支匕首从王爷耳边擦过,正刺在太子右臂上。太子吓得连退两步,跌倒在地。惊慌失措地捂着自己的右臂大喊:“有刺客!救命啊!救命啊……”众将士匆忙围成半圆,护在太子周围,一支队伍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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