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炘念“啧”了一声,又叹口气:“我觉得我脑子快转不动了。傅小姐这么冰雪聪明,能看过去能见未来的,神出鬼没又有奇能异术,能不能帮我分析分析。”
“你让人帮忙前都这样塞一嘴糖?也不怕人齁死。”
“……”游炘念还真是很少恭维别人,她也最讨厌虚情假意的恭维。但傅渊颐这人真不需要虚情假意,游炘念的确觉得她很聪明甚至很可靠,“我可不是故意塞糖,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傅小姐应该对这种话都听腻味了吧。”
傅渊颐被她逗笑:“这话里话外还在夸我,行,就算我上当了,说吧。”
游炘念快了两步上来和她并肩,几乎将她从小到大,从亲情爱情到死亡,从宏观到细节,从冥府到刘可的心头血全部一股脑告诉给傅渊颐。两人在小公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坐到屁股痛又起来继续走,又累,又坐,又走……直到游炘念说到口干舌燥才把所有事交待个清楚,还特意强调了一些细节。虽然傅渊颐一直表现得洞晓一切,但游炘念总怕有些细节她不知道,影响判断。
傅渊颐也累够呛,建议回工作室去喝口水缓缓,这散步消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消食消大发了,回去能直接再吃两碗饭。
她们回来时林泽皛都上楼去睡了,玉卮挂在门框上闭着眼,不知睡着没有。
傅渊颐带着她一同到二楼的书房。这书房游炘念从没进来过。
书房里有一扇大窗户,放着一台天文望远镜。望远镜边上是一整面的镶入式书柜,书柜上的书全都厚得超乎常理。
傅渊颐从酒柜里拿出两个酒版,递给她一只:“如果你要听我的意见的话,我觉得你的表姐和刘可不是一路人。”
听到“表姐”这两个字游炘念有些不自在。她和卢漫本就是同性,还是血亲,这事儿她身边所有人都有些抵触,弟弟游然冬甚至很直白地鄙夷过:“你们这样有点恶心啊。”所以游炘念从来不叫卢漫表姐,也不和别人提及两人的亲戚关系,只叫她名字。
不知道傅渊颐是不是故意的,游炘念说:“为什么你觉得卢漫和她不是一路人?”
傅渊颐喝一口酒,将墨镜摘下放到一边,边脱手套边说:“你想,如果她们是一路人,那她一定很依赖卢漫。毕竟犯罪这种事无法向别人倾诉,她们相互制约又相互依存。刘可被你发现纵火的那晚卢漫不是也帮着你一起救姜琴吗?”
游炘念点点头,的确不合理。现在游炘念脑子里就像铺着一颗参天大树,无数分叉都可以往前走,所有的可能性让她混乱。
傅渊颐很快顺出关键问题:“以卢漫的条件她们如果是同谋的话,刘可完全可以找她帮忙解决姜琴的事,那晚也不会找陈姝出来壮胆了。最重要的是卢漫在她的记忆里占比重实在太小,不像是亲密战友。”
“可是她和卢漫的确有一些秘密,而卢漫对她的态度也很不寻常。”
傅渊颐道:“设想,如果这回是卢漫死了,而她在死之后你发现有人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套在她头上,你会怎么做?”
游炘念思索了片刻,道:“我肯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bingo。”傅渊颐笑,“所以卢漫去找刘可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要说态度,换成你这暴脾气还不直接一刀捅死刘可?卢漫还能和她同处一室,要觉得奇怪也该是温和的奇怪。”
“但刘可也没因此坐牢,纵火的罪名依旧落在我头上。”
“如果卢漫没来得及为你翻案呢?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耽误了,比如……因为挚爱女友的去世而备受打击,大病一场?”
游炘念太阳穴紧了一紧。
傅渊颐说得很有道理,这些道理其实很简单,游炘念怎么会想不到?她一心钻在一个死胡同里怀疑身边所有亲密的人,但也有另一种可能,凶手只有一个,这些亲密的人是无辜的。
卢漫和刘可的那番对话看似有着某种“默契”,但这“默契”反过来也能是一种“我知道你做过什么”的讽刺。所以说……卢漫其实一直没放弃调查她的死因?一直在纠缠刘可,所以刘可才会那么烦卢漫又害怕她?
“谁都会对自己杀人的事记一辈子,反过来说,其他所有和命案没有直接关系的事都有可能被扫到记忆的角落里。”傅渊颐道,“更何况是自己得逞之后再遇到的小烦恼,无足挂齿。而且姜琴的事一直悬在刘可心头,又一堆破事缠着她,你表……卢漫对刘可的态度是有些诡异,但刘可心头血证明刘可没有杀你,卢漫顶多找机会落井下石,而不会真的要她的命。姜琴那可是实打实的威胁到刘可的生命,所以和姜琴带来的困扰相比,卢漫的威慑力又更小了,所以在刘可的心头血里卢漫就是个小配角。”
傅渊颐每说一句话游炘念就点一下头。不知道傅渊颐是知道些什么真相所以说得如此自信,还是她说话风格一向如此,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傅渊颐的快刀斩乱麻听上去就像是在解读真相,非常有信服力。
听完她的话游炘念多少宽慰了些。
傅渊颐就像会读心术,游炘念心里的想法刚落下,她便说:“好了,安慰完了你也该放松一些了吧,吃点儿宵夜去?”
“……敢情你真是在安慰我才这么说的?”
傅渊颐强调:“我可是认真的。”
语气认真,脸上却带着笑,游炘念扁扁嘴:“真看不出来。”
“游小姐睁开眼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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