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再次敲响百无邢的门。
‘通话拒绝。’男声从对讲机传出来:‘你已经被拒绝了二十八次了唷!’
……唷甚么唷,当智脑当你到你这么活泼真的可以吗??
‘有急事。’
‘百无邢说~这空间任何事都不急。’男声一本正经地说:‘你想骗智脑唷亲!’
「……真的,大叔好像出了事,被人追杀……刚才打给我,现在断讯了。」
‘搜索大叔,符合的敌人一位,百无邢的设定为:管他去死。’智脑模拟着笑声嘎嘎的笑了几声。
……这位智脑你真的太活泼了,真的。
「他是我的看护员,他再不开门我就要去管理员那边投诉他了……」白木没有办法,只能使出最后一招。
看护员有责任照顾幼仔──当然很多人都不怎么会遵守就是了。
‘嘎嘎,威胁对百无邢没用喃或者你可以试试其他方法,百无邢害怕人家哭~你可以哭几声来看看~他说不定就开门啦。’智脑热情地建议道。
……百无邢真的是你的主人吗?智脑你出卖主人出卖得不是一般的欢乐。
「好方法。」白木赞同地点点头,假哭而已~有甚么困难呀?
走廊传来一声声哀怨的哭声,在长长的廊道里回荡。
──白木其实不知道这里有多大,走廊长到看不到尽头,每次都是百无邢带着他走进一个装置直接到地面。从大门看过去,建筑物就像一个巨龙,傲然卧在这片大地上,抬起头只看到他的正面有地球一座高山那么大,高度只有六层。
就是这六层,据说可以住上一万多人。
白木才哭了几声,斜角对面的门突然擦一声推开,一个头发乱七八糟,胡子也打结的男人走出来,烦躁地说:「老子好不容易才回来睡一躺,你在外面鬼叫个啥?你是谁啊?新来的接引者?你懂不懂这里的规矩?」
「我哭我的,你睡你的……这门明明有隔音!」白木忿然地说:「我不能哭我自己吗?」
「老子要开声音,不然有仇人在外面偷袭我怎么办?」男人理所当然地说。
──这位先生到底是有多少仇家……
「不管……我就要哭。」白木又呜呜的地哭了起来。
其实他哭得有点假,眼角眨出了一些不知是困的还是哭的眼水,再加上面无表情的脸,实在没有半点悲情的感觉。
「我要杀了你!」男人神色狰狞。
「我没成年。」白木说。
「……」
打嬴幼仔也不是甚么光彩的事,更何况在空间的幼仔太稀少,各种的保护措施有木有……
男人被打败了,他蹲在地上手扒拉着头发:「你在外面哭甚么啊?还有你怎会在这里?乖乖回去幼仔的保护区住不好吗?」
「我的看护人在里面,我要把他哭出来……」白木又哭了两声。
「你看护人是谁?敢当你看护人也是有足够的勇气……」男人蹲在上问。
「他叫百无邢,你认识他吗?」白木问。
「……」男人说:「他甚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这真是大新闻,百无邢那男人居然养了一只幼仔……还是……看上去很小的幼仔。
百无邢那男人说好听点是自我,说难点是自私,看他的拍档大叔就知道了,关键时候绝对靠不上他──因为这男人的心太冷了,他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人。
男人也听说过百无邢所在的星球太特别,那里的人只是机械地学习﹑工作,服从一个大系统的安排,从出生到死亡都被安排好──嗯,一个无聊的星球。
白木也学着他蹲在地上,用抽泣的声音说:「你……你在这……里住了很……很久?你……呜……你……怎么不……认识他?」
白木以为百无邢是那种走在大街上都有很多人对着他尖叫的男人。
明明名号那么响,但感觉却很少人认识他的真人……
「……咱们能好好地说话吗?」男人抹了一下脸,他有点佩服百无邢的勇气了,眼前这只幼仔……看上去根本不正常。
「呜呜……这样说话也挺好啊。」白木觉得他真是不可理喻,他都没嫌累呢,这人嫌弃甚么!
「……我……」男人才说了一个字,就见到白木身后的门打开了,一个脸色不怎么好的男人伸手提起他的领口,把他拎进去。
男人闭上嘴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原来这就是百无邢啊。」
这座大楼的大多数都会出任务来为自己烦闷的人生添上几分色彩,有时可能社外面待上几万个月刻时间,所以住同一层不代表可以见到邻居。
白木被拎进门,百无邢的脸色不太好:「你到底想怎样?」
智脑擅自把语音系统打开,百无邢其实从头到尾听到他们的对话。
倒不是百无邢有多害怕白木哭,而是……
太丢脸了,这个幼仔居然还打着他的名号!
「我没有想怎样呀。」白木一脸无辜:「我就想找你。」
「……找我干甚么?」百无邢冷冷地说。
「大叔他有危险,我们要去救他!」白木扯着的衣服说。
「他有危险关我甚么事?」百无邢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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