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木笑眯眯地说:“听我的就对了。”
站在杨一鸣的位置上,正好可以看到丁子木那得意洋洋的笑脸,里面不仅仅是高兴,更多的是一种自信。与在游乐园第一次看到他完全不同,那种自信让他整个人都发散着一种光彩。
杨一鸣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只蜡烛,白色的。
“袁大哥,咱们可以让大家来尝尝看嘛。”丁子木把托盘举起来,说,“大家都来尝尝,先尝左边这排。杨老师,您也来尝尝,帮我们把把关。”
这个时候那个袁大哥才恍然原来一直默默站在丁子木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是顾客:“呃,您好。”
袁大哥冲杨一鸣伸出手去:“我叫袁樵。”
丁子木在一遍补充一句:“杨老师,他是我们店长。”
“杨一鸣,我是个老师。”杨一鸣也伸出手去跟袁樵握手,他没提“心理老师”这事儿,总担心让对方知道丁子木心理有问题。
“啊,您就是杨老师啊,”袁樵热络地说,“木木经常跟我们提起您。”
杨一鸣诧异地看向丁子木,丁子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说漏嘴了。”
袁樵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力揉揉丁子木的头发:“这傻小子,天生说不了瞎话,从第一句开始就是各种bug!”
杨一鸣配合着笑笑,两眼死死地盯着袁樵的手。
“快尝尝,快尝尝。”丁子木举着盘子转移话题。
大家尝了一块左边的,喝了半杯淡柠檬水以后又尝了尝右边的。
“怎么样?哪边好吃?”丁子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扬起,那不是一种疑问的语调,他其实在心里非常有把握,极其自信。
杨一鸣觉得,当初坚持让丁子木干回老本行没去送快递真是对了。
“我觉得右边的好吃,左边的有点儿苦。”收银小姑娘舔舔手指上沾着的碎屑,意犹未尽地说。
丁子木抛过去一个“你快闭嘴你这个没品位的小馋猫”的眼神。
“杨老师,您说。”
“那得看你们这款甜点怎么定位。”杨一鸣说,“如果你主要面对青少年,尤其是儿童,那肯定是右边那款更合适,甜、润、软;可你用的是venchi,这么贵的巧克力不可能是面对孩子的。所以,如果你面对的是成年人,尤其是有一些生活品味的成年人,左边的更合适,不太甜,但是巧克力的香气足够,口感丝滑但是不腻。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吃左边这款甜点,有种……”
杨一鸣停下来,所有人都眨巴眨巴眼睛瞪着他,迫不及待地等着他说下文。
“我想想怎么形容,”杨一鸣顺手把盘子里左边最后一块甜点拿起来自然而然地放进嘴里细细地品了一番,“嗯,很踏实的感觉。太甜,会让人觉得轻浮,恰到好处的苦,会让人觉得踏实。嗯,里面应该还有薄荷,吃到最后有点儿凉,这种味道吃起来层次更丰富,味觉由甜到苦到凉,一层层递进过去,很踏实。太甜的东西会让人有种没着没落的感觉,除了甜就是甜。”
杨一鸣停下嘴,不意外地收获到丁子木崇拜的眼神:“杨老师,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这是吃货的本能,”杨一鸣笑着说,“我也就是爱吃而已。”
“我也爱吃,我就吃不出这么多门道来。”收银小姑娘嘟囔一句。
“你是真吃货,”袁樵笑着说,然后转过脸来对着杨一鸣说,“杨老师,我服了。”
丁子木眼都不眨地看着杨一鸣:“杨老师,我……”
“特崇拜吧?”杨一鸣调侃着说,“我给你签个名要吗?”
“要!”丁子木用力点点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您懂的真多。我做这个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觉得这个味道应该是层层递进的。”
“杨老师不愧是心理老师啊,”袁樵说,“您把木木看得透透的,不过食物可以反应一个人的内心,甜点更是。”
“嗯嗯,”丁子木拼命点头,“其实我就是凭着感觉做的。”
“ress!”杨一鸣蹦出来一个单词。但是袁樵显然是听懂了,他点点头:“对,就是这样。”
丁子木完全没有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于是狐疑地看着杨一鸣。杨一鸣到底没忍住,伸手按在丁子木的头顶用力揉了揉:“没事儿,我们在说一部电影,回去找给你看。”
丁子木不太在意那部电影,他问袁樵:“那袁大哥,我们能定了吗?”
“能!”袁樵咂咂嘴,不满地看一眼杨一鸣,“杨老师,我觉得您其实一开始就知道该怎么形容木木的甜点,可您还是吃了我最后一块!”
杨一鸣耸耸肩:“正好袁先生您也不太喜欢那个口味的,您更喜欢偏甜的。”
“你刚刚说甜的更适合儿童,偏苦的那个才是‘有品位的成年人’爱吃的。”
“我不懂甜点,随口说说而已。”杨一鸣淡定无比。
袁樵又一次大笑起来:“杨老师您真有趣,我想以后我们出新品的时候,麻烦您过来帮我们把把关,好吗?”
丁子木在一边小声说:“杨老师很忙的。”
“好啊!”杨一鸣干脆利落地说,“我求之不得。”
丁子木闭上了嘴,他觉得今天的杨老师有点儿怪怪的说,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总之是不对。
杨一鸣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说:“丁子木,你上次给我的那种面包还有吗?”
丁子木想了想:“就是您说带给阿姨吃的那种吗?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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