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忙不过来吗,”周沛打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诊所那边做得还不错,最近咨询的人有点儿多。再说,你现在正在发展期,需要积攒一下经验。”
杨一鸣咧着一张大嘴,努力让自己的口吻更加谦虚和客气些,连吹带捧地夸赞了一番周沛,同时表示自己经验尚且不足今后要多多麻烦周老师帮助。
周沛回了个笑脸,接着说:“你也是独立挂牌的心理咨询师,干咱们这行的经验最重要,你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年轻,现在能接到咨询已经挺不错了,算是相当有能力的了。但是你那些个案毕竟还是从学校转来的,问题也比较常见,如果你能完成几个特别典型的,有难度的咨询,那名声一下子就有了,以后生意会好很多。”
杨一鸣深以为然,他一小时挣3000的终极梦想始终不曾变过。
他兴奋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跟周沛道了别。然后冲进卫生间兜头浇了一把凉水,这馅饼都掉到自己头上了,想不兴奋都不行。他忽然又想起走廊里那幅署名“徐霖”的画,他决定先去翻翻以前的问诊记录,看看能不能查出点儿蛛丝马迹,他对这个“徐霖”非常有兴趣。
因为这个“徐霖”极有可能是个“典型案例”,能引起反响的那种。杨一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利,能让自己出名挣钱的机会,不管那机会有多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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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木头疼欲裂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得要命。他缓缓地做了个深呼吸,不意外地感受到一阵肌肉疼痛从胸腹部传了过来。他撩起睡衣看了看,胸腹部一片青紫。仔细想了想,似乎昨晚郑哥跟他说了很多,但又模模糊糊记不太清楚。他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从很早以前就伴随着自己的神经性头疼最近一段时间越来越严重,随之而来的是忘性也越来越大。看这一身的伤,似乎是跟人打过一架,但是为什么会打架呢?
郑哥说……是自己在胡同口被打劫了?
丁子木坐在床上,抱着脑袋努力地想,脑袋里乱哄哄地一片,隐约之间的确有一些零散的片段浮现出来:一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把自己推倒,但是似乎那时天还很亮,周围好像还有嘈杂的人声……大白天的,大庭广众之下打劫?
丁子木松开手,拧着眉头回忆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奈何那些零散的片段转瞬即逝,只留下模糊的光痕。丁子木抬起头,耳边传来拆迁工人砰砰砰抡大锤砸墙的声音,这里越来越不宜居住了,真的应该搬家了。
可是,要搬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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