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爪穿透胸膛的时候,木槿紫色的双眸骤然紧缩,时间,就像停住了一样。
耳边是三席和同伴们的呼唤,但却越来越远。
“朽木副队长!”凉城三席的声音最响亮,声音嘶哑,冲上去一刀斩断了虚的爪子,那只透过朽木苍纯胸膛的爪子,还在滴落着粘稠的鲜血。
朽木苍纯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发软的身子被一个队员扶住了。
强迫着自己睁开双眼,吃力地看见三席有条不紊地替代了自己的位置,指挥着队员暂时撤退,有一些安心地微微合上双眼,闭到一半的时候,一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朽木苍纯的脑海里。
是,要死了么?
是的,大概,这里就是尽头了吧。
明明是不得不成为朽木家家主的人呐。
朽木苍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朽木白哉了,虽然他已经够稳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贵族的味道,做事不失分寸,已经能够把朽木家撑得很好了,而且,还有父亲大人陪在他的身边,应该,不需要自己的担心吧。
朽木苍纯困难地想要勾起嘴角,却发现自己现在就算想要笑着离开也做不到。
痛苦地张口,一口鲜血染红了地面。
朽木白哉以前暴躁、骄傲,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信心,而这些,在四枫院夜一等人的叛逃之后,随着时间飘走了。
等到朽木苍纯察觉到的时候,朽木白哉已经和朽木银铃一样沉默,稳重,为事老练,一如既往地优秀,甚至是更加优秀。
想到这里,朽木苍纯苦笑了一下,牵扯到了伤口,他的嘴角开始慢慢地不断地溢出血丝。
那天,身为贵族标准范例的朽木白哉,这个刚从真央毕业不到三年的小屁孩,要结婚。
和他结婚的不是多么高贵的贵族,不在四大贵族之列,甚至也不在众多的普通死神之中,而是更为低下的,一只整。
没有多大的排场,没有过多的请柬……
朽木银铃并没有参加,虽然没说,但谁都知道其中的原因。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影,看起来如此温和的身影坐在长辈席里面。噙着温暖的笑,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阵轻松。木槿紫的眼眸中闪过了丝丝慈爱,一张和朽木白哉差不多的温润的面庞此刻正注视着自己的儿子,朽木白哉。
朽木苍纯此时坐在这里,抛下面子,抛下名誉。只为一个,他的儿子要结婚,老爸不支持还有谁支持?若说朽木苍纯的心情那一定是复杂的,他很不高兴有人败坏朽木家的荣耀,但是,他又很高兴他的儿子能够再一次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这一点兴许只有朽木苍纯可以理解,而其他人都是抱有鄙夷的态度,但是收到了朽木家的消息,来了却又不能中途退场,如果这样做,不论是对朽木家还是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朽木白哉自始至终板着个脸,用身子挡住了那些射向绯真的不屑、鄙夷的目光,再怎么挡,绯真还是感受到了现场凝重的氛围,微红的眼眶,朝着朽木白哉牵强地笑着。朽木白哉皱眉,紧紧地握住绯真的手,然后一个眼神扫过众人,那些开始还肆无忌惮的眼神顿时老实了起来。
他们看到了,朽木白哉的目光中,虽然不乏平日里那淡淡地冷漠,却还充斥着愤怒。
有人退缩了。
朽木苍纯也皱了皱眉头,一向温和的脸也有了一丝僵硬,他能看出眼前的这帮宾客不是来祝福的,而是来嘲笑的,嘲笑朽木家未来的继承人居然娶了一个低下的整。
感受到众人的讥笑,朽木白哉勇敢地抬起头,他不畏惧,因为绯真在自己的身后,他永远都不会移开一步,哪怕再大的痛苦。
婚礼照常进行,最后以绯真身体不适,白哉和绯真也早早退出去了,而朽木苍纯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家儿子走远,没有出声挽留。
他明白,这里的人,白哉一点都不想面对,若不是不想亏待绯真,他连婚礼都不想办。
婚礼就这么草草结束掉了。
这一定是尸魂界历来最寒酸的一次四大贵族的婚礼。
那一夜,朽木宅里静悄悄的,没人敢多声,生怕惹怒了黑着脸的朽木银铃,他们到底挺了多久,绯真才敢在朽木宅里小范围地活动?对此,白哉一直没有抗议,他明白,能这样和平地生活下去,已经是爷爷给他的最大的宽容了。
白哉对朽木苍纯是疏远的,因为朽木苍纯总是在六番队和四番队之间徘徊,回家的时间太少,照顾白哉最多的是朽木银铃,陪白哉玩得最多的是四枫院夜一。
整个童年,白哉见父亲的时间是越来越少,因为朽木苍纯总是一连几天要住在四番队。
这是朽木苍纯一生中,最为悔恨的地方。
“朽木副队长,请您坚持住,四番队的队员马上就到了!”抱着自己的队员带着哭腔和怀中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的苍纯说话。
但是久久没有回应,怀中的体温慢慢地流失,鲜血染红了那个队员的衣衫。
“朽木副队长!朽木副队长!”周围围上了几个人,都是几次和苍纯一同战斗过的同伴。
苍纯此时说话已经很困难了,翕动着苍白的嘴唇,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眸迟钝地微微转动,看到一个正在啜泣的年轻队员,和一圈都在用焦急的目光注视着他的队员。
“四番队的怎么还不来!”凉城三席浴血奋战,朝着身后大声呐喊起来。
“四番队遭到众多的虚阻拦,现在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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