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苏誉点点头,“想我不被刻劳特先生骂,你就帮我写完它——是你说的,不想我出事,刻劳特那家伙可厉害了,要是作业做得不好,能活活吃了我!”
顾海生皱眉道:“自己的作业自己写!找人帮忙怎么能行!”
苏誉这下不肯依了,抱着顾海生又是亲又是摸,连声哀求。
顾海生被他缠得喉头发干,喘息都开始不稳,他用力按住上下其手的苏誉,哑声道:“再胡闹,晚上我可就要惩罚你了!”
苏誉嘻嘻一笑:“你现在就可以惩罚我。”
顾海生权衡利弊,最终决定,与其把整个下午的大好光阴都浪费在床上,自己还不如花半个小时帮他把功课写完。
因此他一边写,一边恨恨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苏誉从后面抱着他,把下巴搁在顾海生的肩上:“嗯!往后肯定不这样了!从今往后,我要当个好男人。”
听见他这样宣称,顾海生就笑起来。
“自己的作业自己做,这就叫好男人了?这标准也太低了!”
“这只是其中一点。”苏誉笑嘻嘻地说,“放心,我会变成好男人的,海生,你是个好男人,差劲的男人配不上你,你值得和最好的在一起。”
他的嘴唇贴着顾海生的脖颈,顾海生能感觉到少年潮湿温热的鼻息,他忍了两番,终究没有忍住,顾海生放下手里的笔,转回头,亲吻起苏誉来。
苏誉没有食言,因为和顾海生在一起,他也变得比以前成熟了,功课方面不再要顾海生反复催促,也开始认真考虑未来的方向,顾海生曾经问他,想不想学商科,苏誉不肯。
“外公也想我学商,可我不喜欢。”苏誉郁闷地说,“就是对那个没兴趣。”
顾海生想了想:“不学商也行,反正我原先也不是学商科的。”
顾海生学的是物理,这是苏云藩的要求。
“我起初问你爸,要不要我念商科,然后进瀛海给他帮忙。他说没那个必要。你爸说,用不着专门去念书。未来,进来做两年,自然就知道门道了——小誉,你爸也想你进瀛海,虽然他没开口说,但我看得出来。”
顾海生这么一说,苏誉的脸色就黯了一下,他无力地把身子趴在桌上。
“我不想进瀛海,我才不想成天和他打交道呢。”
顾海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抚摸着苏誉的头发。
“但是现在,我又有点儿活动了。”苏誉扭过脸来,瞧了瞧他,“你往后肯定是要回瀛海的,对吧,要是我也能进瀛海,就能和你在一块儿了。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和他作对了。”
顾海生笑起来,他心想,苏云藩再想不到,苏誉不再排斥他这个生父,竟然是因为这种迂回曲折的理由。
除了负责自己的功课,苏誉平日也不闲着,清洁洒扫,购物跑腿……除了做菜水平确实不及顾海生,需要他亲自动手以外,其它的事情,苏誉根本不叫他操心。顾海生见他突然间奋发图强,忍不住笑道:“原来你不懒嘛。”
“懒惰并非人类的天性。”苏誉很严肃地对他说,“之所以懒惰、不肯认真打理自己的生活,那都是因为没有人爱,无可期待。”
这么年轻的男孩,竟然说出如此深刻的话,顾海生非常意外,意外的同时,又不由心疼:他应该早一些来爱苏誉,那样的话,刚开始那几个月,苏誉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头了。
新年临近,学校放了假,俩人的生活也变得悠闲起来,顾海生把苏誉带去了上次他们去的森林小屋,因为苏誉心眼小,一直嘀咕说上次他还没玩够就被柳芊芊给搅黄了。
这次,没有任何人来打搅他们,冬天的森林安静绝美,像被精灵们照管着的剔透水晶世界,他们在小木屋里燃着火炉,从钻孔的透明冰层钓来鱼,肥美的鱼被穿起来放在木炭上烤,厚厚的鱼油滴在火焰上,滋滋有声,空气里顿时弥漫一股浓郁的鱼香。
深夜,他们就在燃着暖烘烘炉火旁的床铺上相爱,闪烁的火光映照着他们洁净的身体,因为被汗水浸润,他们的皮肤闪闪发亮,因为害怕寒冷,苏誉虽然浑身精赤,但脚上却穿着羊毛袜子,那样子显得他幼稚可笑,却格外招人疼爱。
“我不想回城了。”苏誉小声说,“我想就在这儿生活,和你两个人。”
顾海生把他搂在怀里,静静听着屋外雪风呼啸,还有厚厚的积雪刷刷从树上跌落的响声。
“……咱们在碗橱里塞满可可饮料,还有竹笋罐头,我来砍柴,你去钓鱼,也许再养一匹马,对了,再养几只牧羊犬。”
“再养一头奶牛。”
苏誉假意发怒地瞪着顾海生:“我可没在开玩笑!”
“我也没有。”顾海生柔和地抚摸着他,一面微笑道,“是真的奶牛,不是只能在床上用的那种……”
苏誉嗤嗤笑起来。
“然后,咱们再种上几畦菜,虽然这儿生长季节会很短,但我们仍旧可以获得足够的粮食和蔬菜。”
“然后我们可以把剩余的粮食酿成酒,喝个酩酊大醉……”
苏誉靠在顾海生怀里,他痴痴地想着,想那美好无比的生活。
木炭快烧尽了,火光变成淡淡的贝壳粉红,木材里特殊的芬芳在小小的木屋弥散,温暖的黑夜里,他听见顾海生在低声吟唱一首歌,四十年代好莱坞的电影插曲,那些电影里充满了穿漂亮短裙的芭蕾姑娘和近乎真实的甜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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