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多的秋雨让道路变得泥泞,马蹄踏在泥水溅起浑浊的液体,一个响鼻,战马立定,马上身穿鱼鳞战甲,手持铁胎弓的汉人勇士眺望三千米外,那个充满忙碌身影的异族营地,他的身后是五十五身上也穿着鱼鳞战甲的汉人铁骑。
异族营地已经发现远处的铁骑,见来人不多,不像是要打仗的,只是派出十余骑,似乎是想寻问那股人要干什么。营地里,男人们照常在捣弄兵器,而女人们则是欢快地驱赶着牛羊进圈,许多穿着毛皮的小孩子嬉笑着玩耍挑弄羊毛用的木叉。一幅十分和乐融融的景象。
“可看出远处营地归属何族?”甲贺手指远处营地,向身旁一名骑士提问,他见营地奔出十二骑,本能地想抽出箭矢,想想还是压住搭箭张弓的**。
骑士名叫林鹰,是跟随林斌从兵堡杀出一条血路的汉子,原本没有姓名,是一个从匈奴人那里逃出来的逃奴。后来林斌见他善于捕捉猎物,而且架势凶猛,犹如老鹰扑兔,就给他取了个单字‘鹰’,鹰感恩林斌赐名,又给自己加了个姓氏林,自此自称林鹰。
林鹰不光善于捕捉猎物,眼力也极好,又从林斌那里学了一身隐藏形迹的套路,时常被派去最外围警戒,屡次立下战功,被甲贺提升为什长。这次甲贺被林斌任命为先锋队,向林斌讨要了比较熟悉游牧民族的林鹰,这也才有甲贺向林鹰问话的那一幕。
“回大人,他们是羌族人。”
甲贺得到答案,命令骑士们散开,排成直线,自己一夹马腹,向着奔驰而来的羌人前进,身后两骑急急跟上。
没一会,两股人相距五十步勒马,互相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那十二骑羌人身上衣服样式与匈奴人相似,但是,他们在脖子上环挂着一条由羊毛系成的羊毛绳,头上也顶着一个由羊毛编的帽子,以示区别自己不是匈奴人而是羌人,而羌人也分为很多族群,有各自的‘可标’识别是哪一个族的羌人,可标是一种人面木牌,这类木牌一般长20厘米~25厘米,宽2厘米~5厘米不等,多将一端削尖,另一端作平头或楔形头,木牌上用墨笔绘人面像。
为首的一名羌人看清楚了甲贺三人身上的穿着,看到样式奇特的鱼鳞甲,两眼闪过精光,又瞧见三人内着红袍,脸上出现迷惑神色,直至看见三人腰上别着一把酷似弯刀,但弯曲幅度却不一样的战刀,这才出声问:“远来的客人,你们来自哪里?”
甲贺原以为他说一出口就是听不懂的语言,没想到是中原腔,又见那人口气没有敌意,只是有些迷惑,也和善抱拳:“我等乃是汉国人,途径此地,非乃有意吵扰。”
为首的羌人表情呆了呆,呢喃“穿着全副甲胄的汉国人?”,可能个性憨直,直接反驳:“汉国人,啥子经过嘴儿(这),照你社(说)地,什子张弓?”
甲贺彻底懵了,刚刚那人还是一口流利中原腔,这会又不知道为什么改了一种哪个地方的方言,他竟是没听懂,怔怔立在原地。
“噢!”那人一幅了然神色,“原来不是河西的本地人。”随即看着甲贺,又把刚刚的问话用流利的中原腔重复一遍。
林鹰驭马靠近甲贺,悄声提示:“大人,他是在试探我们是哪里人,有没有敌意。”
甲贺有点没明白,不过还是向羌人说,只是路过,不会靠近营地,还问,这附近有没有可以歇脚的地方。在他领军先行之前,林斌再三交代,要是遇见匈奴人、鲜卑人、氐族人,见人多就撤,少就别管牲畜一个不留全杀了,要是遇见的是羌族人或是其它族群,尽量不要起冲突。
十二骑羌人大多原本紧握兵器,像极随时准备搏杀,这会明白来人是汉国人,而且还是汉军,他们握紧兵器的手又恢复常态,脸上也泛起淳朴的笑容,似乎是对汉国人十分有好感。
“有多少人呐?”那名带头的羌人自称西宫石玉,似乎很想招待甲贺一群人进入营地,但是又拿不准这股汉人后面还有多少人。
甲贺一听羌人在问后面有没有人,马上警觉起来,随意聊几句,又真诚地感觉羌人的好意,随即就要作势勒马回奔,却又听见后面的西宫石玉问:“汉国人,身上的甲胄和战刀卖不卖?”
“这要问我家大人……”甲贺回了一句,又是抱拳,这才领着人回到阵列。
羌人满脸可惜神色地看着汉军离去,这才掉头要向自己的营地走。
居住在河套附近的羌族人其实并没有过多的和汉国人有冲突,他们在这里也是弱势群体,时常和汉国边塞商旅交易,而且许多厌恶匈奴人的羌族部落也需要寻找盟友对抗蛮横的匈奴人,无疑国大人口众多的汉国是潜在盟友之一,但是有个别的羌族部落却也不管那么多,只要付得起佣金,无论是汉国人还是匈奴人都帮忙打仗,造成羌族给各族的印象是一群反复无常的小人。
……
林斌领着七百多众还在后面缓缓向前,他们自出河西郡,又散散落落地收留了路上的流民。会收留流民倒不是因为林斌好心,而是如果想建一番事业,没有充足的人口根本不行,这些能在兵火中活下来的流民全是男人,而且是有能力作战的男人,只要给他们饭吃,又经过训练绝对是一批合格的战士,何乐不为?就是一直十分抠门的公孙宏都大赞林斌这个主意打得好。
“那婆娘还是一直呆在车架,要好吃好喝供着?”林斌说的是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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