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骑突进,直至林斌身前五步,马上侦骑一勒缰绳,座下战马嘶叫一声,前蹄扬空,一幅威风凛凛英姿:“大人!”
林斌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侦骑跳下战马,向前两步,立身抱拳:“前方五里处发现羌人部落,除此,方圆二十里内再无人迹!”
越是接近河套,林斌就越显得小心,每次一行军都将队伍中的侦骑全数派出去,用以警戒和探索。所谓的侦骑是一股没有穿戴甲胄的游骑兵,他们只简单装备牛筋弓和一把近战用的横刀,身上的戎袍已经换上草原人特有的毛皮,而不像其他人皆穿戴汉国人特喜的红袍。
“羌人部落有多少人?”
“回大人!目测是一处约五千人的小部落,控弦之士不足两千,多数为女子和幼童!”
“牛羊,马匹?”
“这……”侦骑神色一紧,“依照人数推测,牛羊不下五万头,马匹足有上万!”
两人的对话让周遭骑士的表情变得严肃,一般问得这么详细就是想大干一场了,以致有不少骑士已经在检查戎装和兵器,一幅跃跃欲试的架势,恨不能马上得令前往厮杀。
林斌瞧见了将士们的举动,哈哈大笑:“队伍转向,前往……”他指着右前方一个平地,“在那里驻营。除步卒留守外,骑士随我来!”
将士们轰然应“诺”,而没有马匹的步卒则是神色颓废,灰溜溜地保护车架向林斌指定的地方前进。
林斌即将大喝“前进!”之际,韩说却驾马追上,堵在林斌必经之路。
“林队官这是要作甚?”韩说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尚不知此处需由持甲戈者警卫么!”
林斌看向韩说,看见他脸上表情愤怒中带着恳求,说不出来的怪异,知道他是在担心公主的安全,不愿意让自己带走所有骑军,但是态度极其不好。林斌冷声喝:“让开!”
韩说驱动战马,让整个马身横立,又要开口说话,却是看见林斌大喝一声“驾!”,直直向自己撞来,还没反应过来,呼吸一窒,却是整个人被林斌用刀鞘击落下马。
“尽你自己的职责的去吧!”林斌只留下这么一句话,率着骑军奔驰而去。
……
战马奔驰,滔滔蹄声,响彻草原天空,马背上的汉人骑士半附着身躯几乎靠近马颈,踏着套绳的双腿随着奔驰的节奏蹭着马腹,他们的眼睛齐齐目视前方那名身板厚实一幅威武模样的首领,是他将自己从人间地狱中扯拉出来,给予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又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奋力拼杀,带着众人坎坷向前。尔今,草原已经在座下战马的四蹄中踏动,就像诸人公认的道理那般,若不拼杀出一条富贵之路,有何脸面以待罪之身回家!?
林斌满意骑士们身上的杀气,他之所以没有说为什么要率军而出就是为了让将士们懂得什么是危机感,一伙没有危机感的战士,无论他们再怎么善于厮杀,最终也将成为战场废墟的具具骸骨,然而这次他却不是要率军去和羌人拼命,他要做的比纯粹的厮杀要复杂得多。
一番奔驰,直至会合了甲贺的五十骑军,这才在一个坡地上停了下来。林斌又是详细的问一遍情况,这才决定试探性的与前方的羌人部落接触,想要在孤立无援的河朔生存,必然不能缺少朋友,而林斌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去寻找潜在的朋友,哪怕几率微薄也总比不争取好很多。
“你说羌人部落的头人要买武器和铠甲?”
“正是如此!”
“哦……”林斌长长地拖了一个尾音,“那他们要不要钱财或是珠宝?”
抢来的东西,除了铜、铁、布匹在目前为止有用之外,林斌一直没怎么去在意金子和珠宝,在边塞财产既没有实际用处,又极容易惹来贪婪的人。林斌会问羌人需不需要钱财和珠宝,显然是想用这两样东西换取生活物资了。
“卑下窃以为,前方羌人常有与汉国商旅交易的习惯,以卑下之见,羌人或许不要金,但需要华丽珠宝。”
林斌细想了一下,在这里白问还不如亲自率人过去接触看看,随即也不浪费,问清羌人部落在哪个方向,又是大喝一声“驾!”领头奔驰。
很快,全副武装的两百五十骑看见了前方的一座营地,他们依照草原的规矩在营地外的三千米处停了下来,表示没有恶意,静静地等待羌人做出反应。
羌人的营地里突然响了一声号角,但却没听见惊叫声,有的只是男人们放下手中的活儿爬上了战马,在做集结;女人们则是招呼孩子进账,一幅景象看上去很快转变为准备战斗的姿态,但却没人尖叫和惊措。
林斌看得两眼眯了起来,心下了然这股羌人头领的领导有方,却见羌人营地奔出一千余骑,来势汹汹。林斌下令麾下铁骑排开分成三列,成冲锋姿态,有备无患,他心下警戒,若是羌人骑军靠近一千步仍然不减马速,他马上下令全军后撤。
千余骑兵驰骋的情景看去十分壮观,配合着羌人的呼喝声,让然产生一种这里即将变成疆场的错觉。
“大人,羌人只是出于礼节才全军出迎,如您所料。羌人分布的游骑早已回营,不像将动干戈。”
甲贺的话刚说完,前方原本气势汹汹的羌人千余骑果然在千步距离减缓马速,到八百步时已经是缓缓踏蹄前进,直至五百步距离羌人千余骑静止不动。
林斌紧握刀柄的手掌终于松开,回头喝:“甲贺率十骑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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