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雯上好眼妆。从镜中侧视,睫毛根根分明,卷翘浓密。眼神明亮。
她满意的眨眨眼,又对镜涂唇,微微撅着嘴。
涂到一半,一毛打来电话
她在那端气急败坏,“小雯你不用过来了!”
景雯疑惑:“啊?已经结束了吗?这么快?”
“结束个屁!。”一毛走在街上,车水马龙的噪音穿透手机传过来,“男人倒是乌泱泱一群,,却大多歪瓜裂枣。这我就忍了,活动还没开始呢,一个老男人就捏了老子屁股一把!”
一毛平常很少爆粗口。景雯知道,她是真生气了。
景雯愤道:“你没喊人?”
“怎么没喊。当场我就喊起来,想扇他一巴掌,被人拦住了。”一毛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车辆呼啸着从她面前疾驰而过。她的声音显得有点远:“那些男的一个单位的,那组织者也不想事情闹大,让那老男人给我道了个歉。我就出来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景雯说:“我过去找你。”
一毛说道:“我在街上。你别过来了,太远,别瞎折腾。明天还得上班。”
景雯坚持:“没事,现在还早,我过来找你。”
一毛静了片刻,呼出一口气,“真不用。我没事。就是……觉得没意思。”
这么一句话,景雯即刻明白了。一毛跟她一样,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群聚,肯定抱着很大期望。没想到竟会遇见这种事。只怕比起sè_láng的骚扰,心底的失落失望更重。
景雯想了想,出言道:“别想太多。这种事难免遇到,不过你要相信,这种奇葩只是少数。”
一毛叹气:“怎么就让我遇上。”
景雯就笑道:“你小气嘛!上次让你把香水分我点你舍不得,我就说过你如此小气,肯定要败人品的,看看,应验了吧。”
一毛气笑了:“滚!”
景雯也骂:“你也滚,快滚回去做个面膜,早点休息。别在街上晃悠了。”
一毛挂了电话。
景雯重新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嘴唇涂了一半,上下不同色,滑稽的很。
天黑了。
华灯初上,月生光华,夜幕璀然。
景雯懒得再外出,穿着拖鞋去楼下小店买了一包零食一排酸奶当做晚餐。
老板娘啪啪按着计算器,夸她今天真漂亮。
景雯结过账,道声谢谢,拎着零食返家。
电梯里装了镜子,整整一面墙,在晚上搭配昏黄的灯光,其实挺瘆人。
景雯平常很少看这面镜子,今天却不由打量起来。
无可否认,一毛的经历影响到了她。兔死狐悲之感,大概就是她现在的心情写照。
景雯卸了妆,打开群,边吃零食边聊天。
群里早聊了好一会儿了。她翻看记录,看到不仅一毛今天受打击,四毛也遍体鳞伤。
四毛正在怒吼状:“比我大了十岁,秃顶肥胖先不提,我可以忍。聊天时我才知道,他二婚!我老娘居然介绍这种男人给我!“
四毛在几人中年纪最大,二十九了,压力更甚。本地人,亲朋好友都相隔不远常有走动,彼此知根知底。她的未婚一直为她家人一块最大的心病。她老娘每天逼着她相亲,只要是个活的男人,就恨不得她能嫁过去。两母子都是典型的w城人脾气,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景雯她们几人刚开始还劝着母子和睦,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四毛:“那男人还有个十岁的儿子伢,我问老娘知不知道。你们猜我老娘怎么说。她说“那儿子伢跟他前妻又不跟他!”
五毛:“……你这是喜当妈的节奏。然后呢?”
四毛:“我跟我老娘吵了一架!我回自己房间锁了门。她现在还在门外跳着脚骂我!”
一毛:“你别跟阿姨吵。她也是为你好。”
四毛:“不,她只是将我当做耻辱。”
几人都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四毛说道:“我想搬出来自己住。这日子没法过了。现在外面房子一般多少钱一个月?”
五毛:“你跟七毛都来a区,我们四个租个四室的,每天晚上搓麻将哈哈哈。”
四毛:“搓个鬼!都是菜鸟!”
景雯:“我租的是一千二。地段好点的,最起码一千五以上。你确定要自己住吗?冷锅冷灶的,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吃饭,你这种从来没离家过的宝宝肯定受不了的。””
四毛:“烦死个人!”
一毛:“你再想想吧,跟家人住是件挺幸福的事。”
四毛:“再这样下去,家人要搞成仇人了。”
一毛:“哎。你们说,我们还能遇到可以谈恋爱的人吗,不仅仅为了结婚。”
景雯心中有所触动。
谁不想好好谈场恋爱。两情相悦的爱与婚姻,是人类共同的渴求。
年纪小时,常常容易挥霍时光或者爱情。等过了年纪,才知很多东西可遇不可求。
所谓不合适的背后,恐怕多半潜藏着对爱情的渴望。
所谓不将就,又何尝不是不妥协的表现。
一毛又问道:“我们还能遇到那个合适的人吗?”
群里很久的沉默。彼此都没有说话。
良久,景雯果断回了过去。
景雯:“能!“谈恋爱的人,或者合适的人,一定会遇到的。遇到后,我们好好珍惜.最终我们会幸福。就这么简单!大家振作起来,别跟吃了翔似的。”
四毛:“你才吃了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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