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浕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伯庸指着雪迎风腿说道:“就这,用力的帮他按按,我没说停不准停啊。”
寒浕走至雪迎风身旁蹲下,挽起袖子,正要触摸到雪迎风的那一刻,却被雪迎风硬生生的打开了。
“你干嘛?”伯庸质问道,“我这么舟车劳顿的,难道还想让我来?”
“你去外边随便叫个人进来不就行了。”雪迎风说道,就像当寒浕不存在一般。
“没这功夫,施完针必须马上打通筋脉你懂不懂啊,延误一刻效果都不一样。”
“少骗人了,以前怎么没这样!”雪迎风毫不退让道。
“你现在和以前一样吗?你要是能安分点我能有这么多事儿吗?”伯庸‘一本正经’的反驳道,“别理他,你按你的。”对着寒浕说道。
这次没等雪迎风来得及反驳,寒浕的双手早已覆了上去,雪迎风腿上无力,也没有办法挣脱,便悻悻的把头撇过去,不再理睬。寒浕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
……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雪迎风终于没有了耐心,对着伯庸问道:“还要多久,差不多的行了吧。”
并未有人作答。抬头望去,伯庸已经用斗笠掩着面,坐在椅子上睡过去了,雪迎风看着这场景又是十分来气,用另一只脚踹了上去,“问你话呢。”
“啊啊啊,怎么了,怎么了。”从梦中惊醒的伯庸手舞足蹈的样子有些滑稽,却并没有让雪迎风展露笑颜。
“还要多久啊?”雪迎风没好气的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伯庸说着伸了个懒腰。
“已经巳时了。”
“哦哦哦,好了好了,不用按了。”
寒浕听了话,也立刻收手,他的虎口,手腕,还有双腿,都有着不同程度的酸痛发麻,却还是忍着隐去了所有表面的痕迹,起身站在一旁。
伯庸望着寒浕,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点头称赞道:“你这儿小子看来还是不错,就留下来帮我打打下手吧。”
“府上这么多下人,还不够你用吗?”雪迎风立刻打断他道。
“我就觉得他好使,你府上的下人不是笨手笨脚,就是容貌欠佳,用着不舒坦。”伯庸有理有据的说道。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不和你说,我和柳凡说去,他小子才是这里管事儿的。”伯庸起身向屋外走去,喃喃的说道:“他要是不答应,我就毒死他。”
……
伯庸走后,屋子里边就剩下寒浕和雪迎风两人,雪迎风依旧根本不看他,可寒浕却是死死的盯着雪迎风。
“你真有那么恨我吗?”寒浕轻声问道。
雪迎风不答。
“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但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可以弥补。”寒浕继续说着。
雪迎风依旧没有应声。
“你等我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我再慢慢和你解释,到时候……”
“够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了,出去。”雪迎风呵道。
寒浕的眼眸又暗下来一层,不舍的走了。
……
“伯庸,谢谢你,让我留下来。”寒浕从雪迎风房间里出来后,从下人那询问到了伯庸的住处。
“你还知道谢我,早干嘛去了。”
“只是我不明白,你问什么要帮我?”寒浕不解的问道。
伯庸听闻此言,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迎风这几年,因为之前的变故,性情大变,喜怒无常。有的时候,冷得像个冰块,有的时候十分暴躁,还有的时候,又很正常。我也是看你对迎风是真心的,才把你留下来,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也只有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
“柳凡!柳凡!”
“来啦~来啦~”柳凡隔着门应道,三两下急急忙忙穿戴好便上前开门。柳凡是个生意人,成天东跑西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这午觉一睡便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听见雪迎风的声音,迫不及待便迎上去了,“怎么了清客?是该吃饭了吗?”见着雪迎风的脸,总是不自觉地笑意盎然。
然这会儿,却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迎面压来,雪迎风面似沉冰,远空的霞云也变了色彩,像是黑脸渲染成的气氛。
这显然,雪迎风是生气了。柳凡一惊,说话都说不明朗了……
“怎……怎么……了清客?”
“你干嘛答应让寒浕留下来?”
言语间满是质问,柳凡听出来了,无奈又解释道:“我也没办法啊,是伯大哥让他留下来的啊……”
“他让留就留吗?你才是这宅子的主人,你不允不就是了!”
“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柳凡整个人身子一震,脖子猛地往后一缩,给人看了去……
“你怎么跟个王八似的!”雪迎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这真不能怪我,”柳凡委屈得五官拧成一块儿,以为这绝对怪不得自己怂,“那是谁啊!伯大爷啊!他要留的人,我敢不允……他……他可是要毒死我啊!”
“……”
雪迎风暗自叹了口气,送给柳凡一个鄙视眼神儿,像是在说:瞧你那怂样儿。而后,便没再说什么,一想到自己即将迎来水深火热的生活,便不由得心生悲凉。雪迎风以为除了自己,四个男人,没一个正经的,这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儿?怕是十台戏都演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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