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清楚地听见尖牙刺破皮肤的声音,还有他吸食血液时吞咽的咕嘟声。一股香甜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满眼迷蒙的少女发出高|潮般的呻|吟。
玛格纳斯微微抬起头,从少女的金发和自己的黑发相交中露出一双狼一样灰色的眼睛:“来尝尝?”
言白抿嘴,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抵不过本能,走了过去。从玛格纳斯手中接过少女,他有些颤抖地将手指在那两个洞口处摩挲,迟迟不肯下口。
玛格纳斯满嘴鲜血,他见言白还在犹豫,便直接伸手按在他的后脑上,强硬地按下去:“吃。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吃。”
言白闭上眼,吞了口口水,因失血而青筋毕露的苍白俊脸在深夜中格外显眼。他和玛格纳斯的力道对抗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屈服地低下头,用舌头试探般地舔|了舔少女脖子上流出的鲜血。
液体铺一入口,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一口咬在少女脖子上大口吮|吸起来。
见这个小子终于肯吸人血了,玛格纳斯忍不住畅快地笑了。他本来是只想找个金发的后裔,但路上见到的这个青年实在对自己胃口——和他一样的黑发灰眼,容貌俊美,气质冷淡,玛格纳斯觉得就这样放走一个优秀后裔,会连上帝也责怪他。
沃德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倔强过头。在不顾他的反对强行转化了他后,他就没给自己过好脸色。玛格纳斯抽|出手帕,边擦自己唇边的血迹边想。一开始甚至不愿吸食人血,情愿去吸那些恶心的动物血。这像什么样子!他们可是高贵的血族!竟然堕落到去喝动物血,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其他吸血鬼嘲笑他玛格纳斯虐|待幼子。
他才不是这样的“人”,他可是个好爸爸。
见少女气息断绝,玛格纳斯握着孩子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新生的血族通常自制力很差。事实上他非常惊讶沃德竟然忍了一个多星期才屈服于本能。低下头,亲口将尚未清醒过来的沃德嘴上的血渍舔掉,一脚踢开少女的尸体,压制住挣扎嘶吼的青年。玛格纳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那柔软冰凉的嘴唇,笑道:“死人的学可不能喝,这是你学会吃饭后首先要记住的。”
言白喘着粗气,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失态地像只疯狗一样趴下去|舔地板上刚才滴落的血液。现在屋子里满是处|女血香甜的气息,就像人类处在芳香扑鼻的蛋糕店里一样。他血族意义上的父亲,还压在自己身上,对方冷冰冰的舌头像冷血的蛇类来回在自己的嘴唇上游荡。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拽着玛格纳斯的头发将他扯开。
“嘶嘶——疼疼疼。”玛格纳斯觉得自己都要被扯秃,赶紧顺着他的力道移开脑袋。从言白身上翻身坐到一边,玛格纳斯靠在沙发里揉着自己的头发哀怨地大叫:“你这个不孝子!”
“……”言白站起身,用手背狠狠擦掉嘴上的口水,冷冷瞪了他一眼,“我没有你这种勾|引儿子的父亲。”
“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玛格纳斯懒洋洋地回答。他衣衫不整,前襟大开,露出紧实的蜜色胸肌,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非常可口。
可惜,中看不中吃。言白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心想,除了转化者血液对子代血族天生的吸引力,玛格纳斯冰冷的血液对他来说实在就跟在冰箱里放了十几天的食物一样不新鲜。
“你又在污蔑你父亲了。”拥有读心术这种作弊技能的玛格纳斯不满地抱怨着,整个人躺在长沙发里,头放在扶手上,斜眼睨着言白。
言白呵呵,等你有长辈的样子再谈我尊重的事吧。
他现在想起来还忍不住恼火,不过是因为生日宴会而在夜晚归家,莫名其妙就在马车里被这只吸血鬼掳走,强行转化成他的同类,连给他选择的机会都没有!谁想当这种老不死的怪物,他只需要一个平淡正常的人类一生。
听到他心音的玛格纳斯哼了一声:“等你亲眼看见你的亲朋好友都死绝时,你就会感谢我了。”
“那个时候我不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言白冷冷地回答。他瞥了眼窗外,夜空漆黑,不过很快太阳就会出来了,也到了他们睡觉的时间。他离开现在的屋子,沿着黑漆漆的楼梯走进地下室,那里放着一台棺材。原本玛格纳斯还想死皮赖脸地拉着他睡进他的棺材,但在被言白揍了一拳后只好遗憾地将准备好的新棺材介绍给他。棺材对于现在的他是必要的,如果不在棺材里休息,那他们睡再长时间也依旧会觉得疲惫。
躺进棺材里,轻松地一手就将沉重的棺材盖合上,这放在一周前还是人类的时候,无论他身体再强壮也是想也不敢想的。正如玛格纳斯所说的那样,除了不能见阳光和要以鲜血为生外,吸血鬼的确比人类在其他方面有更多优势。哦,按照他三番五次的纠正的说法,应该是他们高贵的血族。据玛格纳斯称,除了他们以外还有一种怪物和他们很像,同样是不见天日以血为生力大无穷速度很快,但是那是一群喜欢阴暗角落的鼠辈,也没有任何天赋技能,最关键的是,他们是真正没有理智的怪物,这种生物才应该是被称为吸血鬼。
“可惜愚蠢的人类总是分不清我们和他们的区别,把吸血鬼和血族混为一谈。”那个时候玛格纳斯是这样愤愤不平地说着。
言白打了个呵欠,望着头顶的棺材盖自言自语:“反正都是非人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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