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内瞬而死寂。
过了半晌,魔族使者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不知阁主从何听来此谣传,我族既是魔气精聚之地,非魔物尚不能存活,又何来白莲之说?”
“是吗?”花子夭白皙的指关节微屈,轻敲着红木椅扶手,“可本尊听说的不只是一朵白莲,而是一朵修佛的白莲。”
魔族使者神色不变,并无言语。
花子夭声音微挑,有些懒意,“使者大可不必为难,要知道这传闻可都是越传越不真的,或许不过只是偶然一朵白花,传到本尊耳中却是一朵修佛的白莲罢了。”
魔族使者自然不会将此话当真,既然故人阁阁主都这么说了,那传言便是再怎么离谱也有十分真了。
“阁主,”魔族使者想了想,说道,“此事在下无法决定。”
花子夭声音愈发慵懒,神情也带了几分懒意,“你可是魔族中为数不多知道魔元丢失的人,你无法决定还有谁能决定呢,魔主?”
“……”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大一也睁大了眼,不是魔族使者吗?怎么突然变成了魔主?
魔界的统治者?
深居简出极少露面的魔主红莲?
花子夭拢着手,眯着眼,似乎不打算解释,就看着那魔族使者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魔族使者站起身来,抬眼,已经不再是有些带暗的红眸,而是绝艳的赤瞳,一丝红光溢出,垂眸掩去精光,过分精致的眉眼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魔界统治者。
他说话,声音亦是清润,却带着几分冷傲,此刻有了一丝警告的意味,“花子夭区区凡人,休要贪得无厌。”
“非也。”花子夭丝毫不为所动,“魔主也知故人阁的规矩,若是来便是要做好准备,魔主怕是也不只准备了赤符吧,全然加起来不也一样?”
魔主为难,他的确准备了很多,但这都比不上那朵白莲的价值,那可是在魔界修佛的莲花!
花子夭轻声道:“现在看来,魔元一事魔界中人应该无人知晓,有什么比魔界的安稳更为重要?”
一日无魔元,魔界就一日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且……
魔主微闭双眼,有些自嘲,“不想本座竟被你一区区凡人给威胁。”
被称为“区区凡人”,花子夭也并不在意,转而宽慰道:“情总是处处受制。”
魔主红莲轻掩眸中流转的红光,“花子夭你以为你能逃得过?”
“且试一试也无妨。”花子夭不甚在意。
红莲轻笑,“只怕到时你犹胜本座。”
花子夭不言,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白莲一事,本座不管你是从何听闻,此事作罢,切莫再传,”魔主红莲顿了顿,“魔元若是寻回,白莲……”
“本尊不过是想看看这在魔界之地修佛的奇物,若说用处也并非什么大逆不道之事,魔主此举无非双赢。”花子夭补充道。
红莲赤瞳微黯,“魔界此景甚珍,此朵白莲既能在魔界修佛,其心之正天地难有。”
“虽是如此,可魔界一旦动乱,这朵白莲又有何用?”花子夭说道。
魔主红莲闻言,眯了眯眼,但什么也未说,“届时奉上。”
“魔主如此爽快,好得很!”花子夭点头,眉目间带了几分并不掩饰的得意。
魔主红莲转身离开,不说魔元为何消失,也不提供魔元丁点消息,看来是故人阁的难题了。
待魔主红莲气息已全然消失,大一开口问道:“阁主是如何得知他便是魔主的?”
“猜的。”
“猜的?”大一讶然,这也能猜得准。
花子夭揭开茶盖,清香扑鼻,“这种事情本尊猜一猜,不是便罢,是则更好,于本尊并无丝毫不利,猜猜又何妨?”
大一哑然。
过了一会儿,大一问道:“不知阁主寻那白莲有何用处?”
花子夭转过头,斜睨一旁站得端正的大一,“白莲除却其心之正可在魔界修佛之外,用处可大着,只是万年难得,现下魔界的这朵花还没长大呢!”
大一垂首,不再言语。
花子夭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最终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站起身来朝外走去。
大一眼角红色晃过,定眼一看,竟是赤符。
花子夭倒是拾起来,随手往怀里一揣,似乎也没有再还给魔主的打算。
像是看出了大一的心思一般,花子夭说道:“拿出来的东西怎么好意思再收回去,何况他是魔主,要收回去,也得有这个脸才是。”
而就是像要反驳花子夭的话一般,花子夭此番言论话音刚落,魔主红莲便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伸出手,赤瞳微眯主,本座不慎落了样东西,不知阁主可曾看见?”
虽然是问句,但魔主红莲已经很是肯定地伸出了手,甚至手指微屈,像是已经在召唤一般
但,花子夭很是正经地摇头。
魔主红莲收回手,背在身后, “就是本座方才向阁主所说的赤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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