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若掀开车帘一角,往外探去,琳琳朗朗的小玩意儿纵然是令人满目欢喜,吆喝来去的小贩扬着手中飘香四溢的小食也很不错。
敕若望眼过去瞧见缩在角落里默默看着过往人群的小乞儿,马车走得很慢,小乞儿站起来,并没注意到缓缓而过的马车上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
他只是慢慢站起来,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循着视线看过去,正是一位衣着光鲜的富家公子,生得可好,眉目灵气,只是那锦囊钱袋就那么大摇大摆悬在那儿,真可是悬在了小乞儿唾手可得的好地方。
只小乞儿那么一动作,敕若便知晓了小乞儿的打算,阿赖当初也如这小乞儿一般,偷摸之事没少干,现在看来,这小乞儿身形也有几分与阿赖相似,倒是颇让敕若心中生起几分故人相熟的意味。
让大七停了车,敕若跳下去,花子夭心觉不对,跟了出来,便见敕若已经朝那小乞儿走去,只是那小乞儿被那明晃晃的钱袋晃了眼,失了警觉,倒还不察此时已有人靠近自己。
正欲伸手,他偷摸了好几年,早就练出来一手好功夫,在这慕州地界摸爬滚打好几年,偷点小钱谁也不在乎,横竖饿不死,还有了一帮不成器的小弟,但好歹年纪轻轻凭着本事当了大哥。
但今日却不想自己会出师不利,栽在一个看上去像个二楞子,横竖都该被掏包贡献银两的富公子身上。
小乞儿的手被本应该发现自己钱袋被摸了而惊慌失措像个傻瓜但现实是此人不仅不是傻瓜而且那锦囊也是为了套自己下手而摆在那儿的聪明人给握着,有月余没有好好洗过的手,那看起来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小公子竟也是一点也不嫌弃,就那么握着,小乞儿挣不开,只能干巴巴看着。
敕若还未走近,便见那小乞儿被人现场抓包,那抓人的小公子手速也是极快,现在笑眯眯地看着小乞儿,怎么看都不像是善类。
他本想是劝诫小乞儿莫要行这不道德之事,现在却觉这被人死死握着,挣脱不得的小乞儿才是弱者,而且这么一看,敕若觉他身形不仅有几分像阿赖,这么看来眉目之间也有几分阿赖的味道,敕若似乎已经透过这小乞儿看见了阿赖被人这么当场抓包,下场凄惨的情景。眸中流出不忍,脚下步伐竟也快了几分。
花子夭眉尾一挑,跟了上去。
“小叫花子,小爷今儿终于逮着你了!”那小公子神情好不得意,揪着小乞儿不放,“走,本小爷今儿要好好问候你!”
“你放开老子!”小乞儿吼。
小公子哪里肯放过他,逮着他正欲离开,肩膀却被人拍了拍,下意识回头,小公子便是一愣。
和尚?
好俊秀的和尚!
敕若倒不认为是自己多事,不等那小公子回神儿,便拉着小乞儿,将其带到自己身后,对着反应不及的小公子温声道:“施主何必苦苦为难?”
“此小儿尚还年幼,做出此等事虽是不好,但情势所迫,也实非他所愿,”敕若一顿,“何况施主钱财并无损失,何不得饶人处且饶人?”
说完,敕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呼了声佛号,“贫僧敕若,还敢问施主尊姓?”
“杜家幺子,”敕若身后传来小小的声音,见敕若看向他,不禁又往后缩了缩,低声道,“杜篆荷。”
敕若一愣,回过头,眉眼一弯,“你呢?”
那小乞儿有些惊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低下头,“没,小的没有名字。”
敕若眼带怜惜,又转过眼看向杜篆荷,杜篆荷竖起眉眼,“不问哪个‘篆’,哪个‘荷’?”
“哪个‘篆’,哪个‘荷’?”敕若如愿问道。
“叫你问你就问?!”杜篆荷依然不满足,挥手就要把小乞儿给抢过来。
伸手却又被另一只手抓住,冰凉凉的,杜篆荷鸡皮疙瘩一下冒出来,他穿得甚是暖和,却被这一抓,给抓了个浑身阴凉,冒了寒气。
“可是小篆的‘篆’,荷花的‘荷’?”冰手的主人音色微媚,在男人堆儿里甚少见得。
“不是荷花的‘荷’,是‘荷天下之重任’的‘荷’!”即便声音很是让他不舒服,但杜篆荷还是忍不住辩了一句。
才不是那什么花花草草的名字!
抬眼看去,入眼极红,杜篆荷一愣,很少有男人能将这般艳烈的颜色穿得艳而不俗,妖而不媚,红衣男子这般模样说是容颜倾城也不为过,杜篆荷皱皱眉,表示厌烦。
“哦?”红衣男子眉梢微挑,“果真是此荷非彼荷,此杜非彼杜。”
杜篆荷不解其意,更是不耐,想要伸手抓过小乞儿就走。
花子夭笑笑,四两拨千斤般晃过他的手,杜篆荷不想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阻他办事不说,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见敌不过花子夭,杜篆荷只好收手,对着一边正在苦口婆心劝诫小乞儿莫要行偷盗之事的敕若说道:“小师父仁心慈厚,但此儿并非小师父所想那般好相与,还请小师父莫要误了事,将此儿交予在下。”
敕若见他面色恳切,心中犹豫,被小乞儿觉察,作可怜相,轻轻拉扯敕若衣角,摇着头,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小声乞求,“和尚哥哥,不要……”
见他这般,敕若又心生不忍,但见杜篆荷又面色坚定恳切,一时间,敕若竟有些为难,两相不能抉择。
他看向一旁站着好玩儿的花子夭,“这该如何是好?”
花子夭思忖半晌,让敕若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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