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想入天文门的考生皆要考天文一门。至于算门,也是六门之中最为精要的部分之一。宁旭选择了这两门作考,可见他对自己的天分以及才华之肯定。也难怪,身为宁相府的嫡长孙,是该有这般魄力。
“你对这本书有兴趣?”宁旭见到沈满盯着自己的书发愣,于是问道。
“只是有些好奇,”沈满道,“二哥,这本书是否每个考天文门的人都要用到?”
“哈哈哈,”宁韬大笑了几声,鄙夷道,“你以为人人都会有我们宁相府才有的《定天论》?实话告诉你吧,这本书是祖父费尽心力弄来的,是个孤本,可以说,全天下能有幸阅读此书的不出十人。就连如今的大门监也未必读过此书呢!”
他说话的语气,有着不自觉透露出来的高傲和自满。
宁旭倒是和蔼的多,放下书对着沈满道,“我朝极少女子会去学阴阳道,出头的更是寥寥无几,不过若是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看一看。可是这本书内记载的东西,你切不可传给外人。”
“二哥!”宁韬惊地差一点从座位上滑下来,“祖父一定不会同意的,这本书连我也不能瞧,凭什么就给她瞧了?”
说着便要趁着宁旭不注意要去夺书,哪知道刚一伸手,宁旭便利索地将书收了回去,肃然道,“三弟,按照你的性子还不可阅读此书,难道你忘记了祖父的叮嘱?”
宁韬脸色发白,恨恨抱手道,“不看就不看,谁稀罕!”
沈满见到他们俩闹开了,面对着宁旭的“好意”,摇头微笑道,“我不看,即使看了我也是看不懂的。”
“我记得你是识字的。”
“母亲教过我一些,只是些普通寻常的字,上不了台面。况且,我对读书向来没有什么兴趣,这些晦涩难懂的书,我看了只怕要打瞌睡。”沈满吐一吐舌头,有些俏皮可爱。
宁旭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旋即笑了笑道,“也好,少看这些书也能少一些烦恼。”
宁韬见着没自己的事儿,于是便闭目休息。
宁旭继续翻阅书籍,余光瞥到沈满那儿,沈满正撩开窗帘,看着外边的景色。宁旭不禁想起那日大门监派来之人的叮嘱。
“二少爷近日可能会有大难,此乃生死劫。”
“这是大门监测算之结果?”
“实不相瞒,大门监测算出大都城东南方位有一年少贵人近日会有灾劫,相府大少便符合这条件。为了以防万一,特遣下官前来知会一声,贵府少爷最好做些准备。”
“大门监可有说明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才能避开此劫?”
“此劫凶险至极,若要避开,必须寻一个血缘亲近之人代他受过,方能避开。”
“有血缘……”宁相爷捋须沉思,问道,“三代以内旁系是否可以?”
“可以。”那天文门的官员道,然后抬头望了一眼相府上方天空,思索半晌问道,“那个方向的院子里住了谁?”
宁相爷道,“住的是我的外孙女,是否有不妥之处?”
官员摇头道,“下官只是随便问一问……”
宁相此刻也只关注宁旭灾劫之事,不久便送回了那天文门的官员。此刻又从宫内传来一道密旨,宁相思索再三,决定派宁旭出去一趟,以图避开生死劫。又因为要有血亲之人助他解难,思来想去,就将主意定在了住在相府中的沈满身上。
絮儿,莫怪父亲心狠……
沈满不知不觉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
梦见双亲犹在,父亲在医馆里烹茶,母亲在煎药。医馆的病人不多,这对夫妻便在悠闲的时候煮茶交谈,日子虽然清苦一些,但也自在逍遥。
沈满最喜欢将头枕在母亲腿上睡觉。夏日里,母亲会摇着扇子助她睡眠,偶尔还会亲亲她的鼻尖。
“这孩子,怎么这么嗜睡,这不一转眼又睡着了,好像总也睡不醒似的.”沈满的母亲宁絮宠溺道。
“让她睡睡也好,往后可能就不得安生了。”沈父道。
在沈满的印象中,沈父是一个相貌英俊,总穿着白袍的男人。但奇怪的是,自己能记清楚母亲的来历和相貌,却想不起来父亲的细节。好像有关父亲的一切,都会自动在自己的记忆里被抹去一般。
沈满将这归结为自己的记忆不好。
但很多年遇见的很多人却能记得清清楚楚,直到最近遇到的那个姓唐的姑娘,沈满又发生了和辨认父亲相貌一样的困难——不过几日,她也记不清那姑娘的相貌了。只知道她长得很美,武功很厉害,以及她有可能是阴阳道中的人。
她那么厉害,说不定已经进了朝廷阴阳监,是那六部之内的一个女官。
但沈满可从来没有听说六部有哪个女官特别厉害的,或许是自己孤陋寡闻。
这一晚众人到了途中路边的一间客栈住店。
沈满分到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正对着一条河。河水不算干净,两岸种着杨柳,因为这条河的存在,房间内的暑热解了一些。
“姑娘,”外面有个女声道,“我是来送衣服的。”
沈满透过门缝瞧见了一个婢女打扮的人拿着衣服站在门口,于是便开了一点门,问道,“这是男装?谁送的衣服?”
婢女道,“是二少爷吩咐的,说是让姑娘换上,明日行走方便。”
沈满暗道二哥竟然如此厉害,竟能看出我心中所想?还是说,只是凑巧罢了?
“谢谢你了。”沈满接过衣衫,放在屋内。
晚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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