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捷斯就是不放:“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呀,得罪了佣兵团,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佣兵团?”独眼图克冷笑了一声,看了看佣兵团里仅剩的那几个人,鄙薄之情溢于言表,“难道佣兵团的人就可以随便偷东西,不用守规矩了?如果你是想我把他放了,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话,不如干脆告诉我镇里还有哪些人有这个随便犯罪的特权,下次我看到他们犯罪的时候绝对不吱声。”
李捷斯当然不能说这样的话,他只能为难地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佣兵团的人面面相觑了一阵,黑塔叹了口气说:“我们不会包庇罪犯的,鼹鼠如果确实是偷窃未遂,应该被放逐,但你也不要逼人太甚了。”
“只要知道罪犯不会逍遥法外,我就没有意见。”独眼图克对这个结果已经满意了,就算佣兵团已经今非昔比,他也不想真的跟剩下的这几个老兵正面冲突。
黑塔上前解开了鼹鼠身上的绳索,鼹鼠龇牙咧嘴地揉着淤血的手腕:“谢了。”
“你要回家去收拾一下东西吗。”牛仔难得开口关心了一下队友。
“算了,我没有什么私人物品要拿。”鼹鼠说,“把我的工具包还我,剩下的都留给你们吧。”
几个佣兵用视线逼迫着独眼图克,独眼图克嘟嘟囔囔地拿出了那个从鼹鼠身上缴来的小包,丢给了佣兵们。
瑟利斯特也跟着人群移动,直到目送着鼹鼠那瘦小的身影走出蜂鸟镇的大门,铁门在他背后轰然关上。
谁也不知道鼹鼠将会去哪里,还能不能活下来,而且也没有心情关心那么多,众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就各自散开了。
本来人就不多了的佣兵团这下又少了一个人,回团部的路上,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落。
“看他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我真想往他枕头下面塞个炸弹。”炸弹机恨恨地说,“要是蓝没有受伤的话,独眼图克哪里敢嚣张成这个样子。”
“别说了。”黑塔叹着气说,“什么都别说了,走吧。”
一个佣兵发了声:“说起来,蓝现在怎么样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尴尬的沉默。
炸弹机挠了挠头:“那天之后,谁也没有去看过他吗?”
“你不是也没有去吗?”牛仔横了他一眼。
“咳咳……”炸弹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提议道,“要不……我们去看看他?”
“算了,去看一眼又能怎么样。”黑塔垂头丧气得仿佛整个人都矮了一截,“除了眼看着他慢慢地死掉,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说起来,他先前收养的那个小崽子,到现在也还在努力照顾他呢。”牛仔踢着脚下的石子说。
“真是个好孩子啊。”炸弹机夸赞道。
“是啊,真是个好孩子。”黑塔重复了一遍。
然后又是沉默。
———
等独眼图克忙完了回到酒吧,瑟利斯特就跟了进来。
独眼图克回头看到他来了,有些惊讶于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留意到这个跟了他一路的少年:“哦,是你啊。”
“是我。”瑟利斯特没有起伏地答道。
独眼图克想了一想:“你是叫……瑟利斯特,对吧。”
“我来拿说好的报酬。”瑟利斯特不想在外面呆得太久,就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
“我还是挺难相信你居然修好了cd机。”独眼图克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却又深不可测的少年,“不过既然米克斯都这样说了,图克家的人是不会赖账的,听说医院的ct机也是你修的,你是不是对修机器挺擅长的?”
“还行吧。”
“如果不是电器呢?你会修吗。”独眼图克说,“酒吧的净水器坏了好一阵了,做出来的水都有一股怪味,你给看看还能不能修好吧。”
瑟利斯特面无表情地说:“要另外算报酬。”
“当然,当然会另外给钱。”独眼图克从保险柜里拿出三个巧克力棒那么大的金条,交给瑟利斯特以示诚意,“这是修cd机的报酬,你先拿着。”
———
付云蓝的伤势有点反复,神智也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已经没有了时间观念,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几天,只知道每次醒来,都能看到床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放着食物和水。
他还恍惚记得医生科尔森来过几次,给他的伤口换药,也将剩余的消炎药注射进他的胳膊。
瑟利斯特有时候会在家里照顾他,给他喂食,扶他起来上厕所,有时候很长时间都不见人影,付云蓝知道他正在外面努力工作换取生存必须的物资,但一直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工作。
瑟利斯特身体不太好,肯定是干不了重活的,在现在这日益艰难的环境下,还有什么工作可以让他养活两个人?
当付云蓝又一次从昏昏沉沉的状态中醒来的时候,瑟利斯特正躺在他身边睡着。
付云蓝看了看窗外,现在大概是三点,或许四点,整个小镇在夜色中静谧如冰,他不想叫醒瑟利斯特,就静静地借着路灯的微光看着安静熟睡的少年。
直到天空开始现了曙光,瑟利斯特翻了个身,似乎要醒了,付云蓝才移开视线,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瑟利斯特睁开了眼睛,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觉得付云蓝是醒着的。
他试着戳了戳付云蓝:“蓝,你醒了吗?”
“……嗯。”付云蓝应了一声,“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一向起得早。”瑟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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