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在炖牛肉时,颜涂出门从早上晒着的那堆竹荪里,挑了几朵拿回来,加进锅里提味。
随着时间的过去,锅里的汤沸腾了,竹荪和牛肉的香味也慢慢地飘了出来,颜涂拿竹瓢搅了搅汤,发现没粘底后,就收回竹瓢继续炖。
直到香味越来越浓,汤汁也收了一些后,颜涂这才拿竹瓢扒拉了一下牛肉块,发现确实炖得软烂松酥后,加了点盐,调好味道后就把陶锅移开。
陶锅原本是颜涂用粗大的树藤穿过手柄环后,吊在架子上,方便在下面搭起火堆煮东西的,因此要移开,只要从架子上解下树藤就好,十分方便,连火都不用熄。
牛肉炖好了,羊腿也腌制得差不多,在羊腿里穿根木棍方便手握后,就可以直接架到架子上进行烧烤。架子是托里做的,底部埋在土里固定得很稳,之前连笨重的石锅都可以支撑得住,何况现在只是架个羊腿。
烧烤东西时,不管是烤什么,都要时不时地翻面避免焦灼,颜涂握着木棍,一边给羊腿翻面的同时,一边拿着竹瓢放在下面接在烧烤过程中,羊腿滴落下来的油脂。
现在还没发现可以榨油的植物,想得到油,就只能从动物油下手,本来炸肥肉是最好的选择,除了可以得到香喷喷的油之外,还能有油渣子,那玩意儿虽然胆固醇有点高,不过却好吃到可以让人无视掉这个缺点。
可惜最近这几次分到的食材里,基本上都是瘦肉,让颜涂就是想炸肥肉都不行。因此只能退而求其次,改为收集烤肉时滴落下来的油。虽然这样得到的少了些,但聊有胜无,再不济,起码等下用来炸竹虫的油总够。
羊腿被火烤得滋滋响,味道香得不行,油也一直滴落。等烤好后,还给了颜涂一个小惊喜——本以为收集不到多少油,没想到最后竹瓢里居然装了不少,几乎快满了。炸完竹虫后,大概还能用一段时间。
烤完羊腿,颜涂把它挪到一边,开始做最后一道菜:炸竹虫。
颜涂之前试验时,做了三个陶器,其中有两个是陶锅,再加上下午拿回来的那两个,家里总共有四个陶锅。除却两个有裂缝不能受热的,以及一个刚刚装了竹荪炖牛肉的,现在还剩下一个,正好可以拿来炸竹虫。
把竹瓢里刚刚收集来的羊油全倒进陶锅里,加热后再倒进竹虫。洗白白后又被关在竹筒里一夜,倒出来时竹虫都有些恹恹的,但一接触到滚烫的油,立马恢复精神,白白胖胖的身体扭来扭去,企图逃离油锅。偏偏才刚动两下,热油就毫不留情地把它们都烫熟。
不一会儿,嫩白的竹虫就变得黄灿,熟得不能再熟。颜涂把锅子移开,并没有熄灭火,天快黑了,火光是最好的照明物。
拿了个大海碗,颜涂用筷子把竹虫从锅里捞出来,沥干油后放进碗里。全都捞完后,撒一层薄薄的盐调味,然后再把锅里剩下的油倒进干净的竹筒里保存。像这样炸过竹虫的油,还可以留着下次继续用,味道会比原来的更香更好。
原本快一竹瓢的油,炸过竹虫后就只剩下四分之三。颜涂把装了油的竹筒放到一边,与此同时托里正好饥肠辘辘地回来了。
“好香,晚上煮得什么?”
“竹荪炖牛肉,烤羊腿还有炸竹虫,你敢不敢吃?”想到现代许多人对虫子的害怕,以及之前在竹林里,发现竹虫后穆鲁的惊恐,颜涂坏心眼地把黄灿灿的炸竹虫端到托里面前。
被猛地凑到面前,放大版,又密密麻麻的竹虫吓一跳,托里心理素质好,没有表露出来,看了颜涂一眼,面不改色地从大海碗里拿出一条竹虫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对方镇定自若的表现让颜涂失望不已,好在他本来也就只是突发奇想,对看托里变脸并没有什么执念,因此闻言也只是顺手把大海碗递过去:“那多吃点。”
托里回来了,就可以开饭了。因为明天还要早起干活,两人接下来都专心吃饭没再说话。吃完后收拾好餐具,托里率先上床睡觉。
他今天比较累,因为不熟练,干农活消耗的体力比往常打猎更多,再加上这两天接触下来,潜意识里对颜涂也没了那种警惕,所以才刚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和托里睡得香不同,熄灭了火堆后爬上床的颜涂有些辗转反侧睡不着:来了这个时空后,这个身体他还没洗过一次澡,这让以前习惯了每天洗澡的颜涂浑身不自在,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颜涂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出了山洞。
这会儿大家都休息了,外面没有一点儿火光,但还是很亮。月亮挂在上空,毫不吝啬地洒落光辉,笼罩着大地。借着月光,颜涂能看清道路,不至于被野草或者石子之类的东西绊倒,顺顺利利地到达了他的目的地——溪流。
他打算洗个澡。春末夏初的气温并不低,洗凉水澡的话,如果是个女人,第二天还有可能会阵亡在感冒这个病魔的脚下,但颜弱鸡虽然武力值低了点,身为宅男,他首先还得是个男的,因此比起女人,他的体格还不至于一场凉水澡就放倒。这点曾经在学校到点断热水后,洗过无数次凉水澡,经验丰富的颜涂可以拍着胸膛保证,虽然他的胸膛很单薄又没肌肉。
小溪里的水很浅,雨季还没来,水位最深的地方也不过才堪堪到大腿,站在里面洗澡最适合不过。
颜涂站在原地活动了会儿热身后,解下兽皮裙,走到溪流岸边,抬起一只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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