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不知多久,已是聂青枫只觉得嘴都快吹麻了的时候,终于感到结界下方一阵灵力沸腾,看来是江亦然突破了。果然,不多时,结界自动打开,江亦然着一席浅蓝素白相间的道袍,如天人下凡一般,从崖壁间飞起,落在聂青枫面前。
聂青枫看着面前之人,觉得比上次赶路途中见面的时候更水灵了,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你上面?”
江亦然道:“阁下吹了那么久的……”江亦然对音律并无研究,还真不知道他刚吹的是什么,看了一眼他手中流光闪耀的柳叶,继续道,“阁下吹了那么久的柳叶,我想不知道上面有人也难。”
聂青枫笑,道:“好听么?”
江亦然拱手施了一礼,认真答道:“绕梁三日自不必说。而且,若不是阁下以叶声掠阵,我恐怕还没这么快突破。还不知阁下…”
聂青枫道:“我叫聂青枫。”
江亦然本还觉得奇怪,此人怎么突破了无量山的结界,还一副轻松的样子在这倚着石头吹树叶,这下想起在山下时沿途听到的传闻,道:“原来是聂大侠,久仰。之前在迷津渡,我和我师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多有得罪,还望聂大侠海涵。”
聂青枫皱了一下眉,道:“叫我聂青枫。”
江亦然有些犹豫,“不妥……”
聂青枫叹了口气,笑道,“哎呀,说什么感谢我叶声掠阵,让你叫我名字还不是这么难。”
江亦然果断道,“聂青枫。”这么叫了一声,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小愉悦。
聂青枫也道:“江亦然!”说罢,哈哈一笑,看着很是开心。
江亦然又问,“不知聂兄此来,所为何事?”
聂青枫早就忘了他是来干嘛的了,随口说:“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把镜子交给你师父,是不是自己藏起来东看西看,还是看你的小师弟去了?”
江亦然道:“绝无此事。”想起来那天的情景被这人反复看了两遍,脸上觉得一热,“明尘镜我未曾使用过,并且一回来就交给了师父收藏,请聂…额,请你放心,除非有万不得已的情况,家师绝不会擅用此镜。”
聂青枫见他一脸严肃,好像自己真是来质问的一样,忙道:“开个玩笑罢了,我知你不会擅用的。其实我这次来……”聂青枫望天,他是来干嘛的来着???他顿了顿,又说:“我这次来……”
江亦然等了半天不见他说出个所以然,以为是遇了什么难事,道:“你大可直说,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定当全力以赴。”
帮忙?他聂青枫在长白山一战中差点把妖界老巢都一剑挑了,他还需要帮忙?
聂青枫似犹豫了一下,道:“实不相瞒。”
聂青枫第一次怀疑自己那么利索地把所有真凭实据外加道听途说的妖患都铲除了这件事是不是做错了,“我听闻无量山东面几百里处,近日天有异象,正打算前往,此番上无量山来想请亦然与我同去,不知亦然可否念掠阵之情,帮我这个忙?”
江亦然重复着他的话,“无量山东面几百里处?天有异象?”
聂青枫坚持道:“是的。”谁知道往东几百里是到哪了。
江亦然思忖一番,道:“那大约是到了缥缈林吧,那里地广人稀,多树林河流、虫鱼鸟兽,有些妖祟也不奇怪,只是天有异象,我在无量山都未曾察觉,倒叫聂兄在昆仑先察觉了?真是惭愧。”
聂青枫说:“其实也不是我,是家师。”整个昆仑山上下恐怕都未必有人知道陶重寒此刻身在何方。
江亦然道:“聂兄能解无量百年结界而无人察觉,想必有妖祟也是手到擒来。既是尊师授意,那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一青一银两道通透剑光闪过,两人已身在无量山界之外了。
二人御剑在缥缈林上空驻足,江亦然放了一丝灵识入林查探。
缥缈林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间或有生性温顺的小小精怪在其中出没,一派人畜无害的景象。
探查了一圈,江亦然睁眼,苦笑,道:“聂兄,我功力尚浅,见笑了。”
只见聂青枫英俊的脸上不见一丝嘲笑的神色,严肃道:“无妨,也许并非此处,我们去镇上看看。”说着,暗暗地放出灵识去更远处查探,心道这下只有真的找点什么出来才能圆了这个局了。
两人到了镇中集市附近,聂青枫见一人远远地跑来,边跑边喊,“娘子——娘子——你别跑,你听我说啊!”
聂青枫顺着那人视线看去,前方并无疾行的女子。便出手拦住那人,道:“二师兄。”
那人愣了一下,定睛看了几眼才反应过来。“小枫啊,你怎么在这里?”
聂青枫并不回答,道:“你可还记得昆仑山训?”
那人疑惑地问,“记得啊,小枫你忘了吗?你是要我现在给你背吗?太长了,我没空啊,你忘了就回去找大师兄,他肯定记得。有事回头再说!”
说罢,又朝前跑去:“娘子——娘子——!”
聂青枫和江亦然目送那人跑远。半晌,江亦然问,“聂兄是要回去问下山训吗?”
聂青枫道,“不,其实我也记得。”
就是觉得好像应该问问谢书离这句话罢了,为什么要问来着?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昆仑山训: _(:зゝ∠)_长也怪我咯?
☆、真假妖患
二人在镇中集市上逛了半日,聂青枫提议,于是找了一处热闹的酒楼进去吃饭。
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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