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过了大半天,谭少办完事儿了,那男孩出来的时候暧昧地瞟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宋助理,示意他可以进去了。宋助理内心那叫一个泪流满面,他小心翼翼地走进病房,暗示公司最近出了点事儿。
谭少抱着手臂坐在病床上似笑非笑,“我还病着呢?一有事就来我这儿,那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说完他轻轻拍了自己的病号服。
宋助理背后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站在原地,憋了半天脸都涨红了说了一句,“谭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谭东锦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缓缓舒展开,“还有事?”他挑眉道。
宋助理立刻领会到了上司的心意,麻利地滚了。
他带上病房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年轻的男人一双眼就那么悠悠看着天花板,唇角染笑。那模样明明是温吞,宋助理却无端背后一阵寒意。他低下头没敢再看第二眼。
宋助理退出去后不久,谭东锦从床上坐起来,他慢腾腾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走出了病房。
当他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司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位漂亮的青年,好多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了,就像是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举手投足斯文有礼,就连递钱给他都不忘说一声“谢谢师傅”。这年头,太少这样有素质的人了。
谭东锦站在小公园前,随意地扫了眼。忽然,他的眸子一阵锐利。
不远处的长椅上,白t恤的少年就那么坐着,压低的帽檐下露出细碎的黑发,精致的眉眼看起来意外的青涩。少年逆着晨光安静地坐着,一瞬间竟带给谭东锦一丝错觉。
久远的记忆中,少年也是这样穿着白色上衣黑色长裤,偶尔回头看他一眼,眉宇间大多是是淡淡的孤傲和疏离。
忽然,少年似乎回了一下头。
谭东锦的眼神一瞬间幽暗了下来。耳边似乎传来那人的清冷嗓音,“谭东锦。”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连声音都不曾起伏,却仿佛一下子穿透了数年时光。谭东锦脸上若有如无的笑就那么僵住了。许久,他重新勾起嘴角。
谭东锦记得眼前这个少年,他叫许成,有一张很不错的脸。灯火长眠的街,四下无人的夜,他和他见过一面,只觉得他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只是脸相似,如今连周身的气质都越发像了那个人。
谭东锦的心思转了转,脸上却没什么情绪,只是一味地浅笑,疏离暧昧一线之间。
就在这时候,一个腰杆笔直的中年人走进了公园。袁故和谭东锦的眼神都是一变。那中年男人身后跟了个黑衬衫的清瘦青年,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公园里走。
袁故根本没法描述自己那一瞬间的滋味,心里直发酸,连呼吸都重了起来。头发似乎白了许多,身子骨看起来还是硬朗,那双眼却没以前精神了。袁故脑子里无端冒出一个老字。是的,袁程江老了,他爸老了。
他哥袁因就那么跟在他爸后面,脸上没什么情绪,无端的沉默。
父子之间虽然无话,却是一贯的默契。
☆、第8章
袁故僵硬地看着,似乎要把这一幕刻入眼里去。许久,他缓缓转开眼,站了起来。袁程江和袁因就那么朝他走过来,接着从他身边走过去。离得最近的那一瞬间,袁故在心里说了句:爸,抱歉,儿子让你操心了。
袁故这辈子犯浑的事儿干过不少,十七八岁的时候打架喝酒,聚众斗殴,他骨头硬,在外面从来不亮袁家二少的身份,因而时常被揍得鼻青脸肿,等回了家,他爸接着拿起椅子收拾他。无论是被教训得多厉害,他都没吭过一声,没向他爸服过一句软。可此时此刻,袁故却忽然觉得他很累,很想很累。
累到就想这么走出去,跪在他爸面前说他错了,他犯浑他难教育,但他是真的以自己袁家人的身份而骄傲,他从来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和这个家彻彻底底断了关系。
袁故的脚动了动,可是他最终还是没动。他不能这样混日子了。
爸,抱歉,儿子还不能回家。
儿子会在这个城市闯荡出自己的事业和人生,绝对不会丢袁家人的份儿。而现在谁都不能往袁家身上抹黑,谁都不行。袁故迟早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袁家二少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碌碌无为的同性恋,谁他妈都别在背后指指点点。
深吸了口气,袁故刚想踏步离开,一只手忽然搭上了他的左肩。袁故下意识转头去看,接着听见一个慵懒的声音。
“袁少,好巧啊。”
那声音低沉却不喑哑,明明是云淡风轻却偏偏透出股放肆。袁故扭头看去,谭东锦低头扫了眼,两人的视线只对上了一瞬,接着谭东锦就别开了眼。他的视线落在前面袁因的身上。
袁因和袁程江也听见了这句客套话,一齐回过头来。在看见是谭东锦的时候,袁因的眉头极轻地蹙了下。袁程江明显是没认出谭东锦,他看了眼袁因,“你朋友?”
谭东锦环着袁故的肩,就那么懒散地站在原地,笑着看向袁因。
袁因点了点头,冲袁程江低低说了声,“生意上有点来往。”
袁程江上下打量了眼谭东锦,觉得这青年落落大方,只是环着个男孩子有些不得体。谭东锦和他打了招呼,袁程江觉得这后辈说话挺舒服,不谄媚不刻意,意外的顺眼。他扭头冲袁因说道,“告诉你多出来走走,别闷在家里,你看公司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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