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门门口,陆文琪道:“沈大人是有事要问吧?”
沈澈一笑:“果然瞒不过你,陆公子,皇宫内院你去过吗?”
饶是陆文琪善解人意,也万万没有料到这样一个问题,眨了眨眼,道:“沈大人的意思是。。。皇宫内院?”
“其实我是想问陆公子,皇宫内院里可有熟识的人?”沈澈盯着陆文琪的眼睛说。
陆文琪垂下眼睛,面上微微泛了红,半晌才道:“沈大人大概听了坊间传闻,问的是皇上?”
沈澈心里叹息,若在以前自己也许真的想知道,但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还是灵机一动:“传闻?”
“在下怎么可能见得到皇上?皇宫里倒是去过,都是义父带在下进去的。”陆文琪的表情不那么自然了。
“那陆公子一定也认识一些宫里的侍从公公?”沈澈随口问道。
见沈澈没再提皇宫内院,陆文琪抬起头道:“义父认识的,在下也认识几个。”
“对了,”沈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陆大人出事时,那面御赐金牌可在身上?”
“在下当时并没有查看,后来搬动义父尸身的时候发现是在腰间。”这个问题陆文琪答得有一丝慌乱。
蔡师爷见沈澈回到后堂,不由问道:“难道陆公子有问题?”
沈澈点点头,却不说话。
正巧刘大人进来听到了,道:“沈澈,陆文琪究竟为什么要换掉陆大人的尸体,可弄明白了?”
沈澈抿着嘴,皱着眉头,显然在考虑刘大人的提问。
蔡师爷叹道:“还有两天这半个月的期限就到了,我看啊,不如都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刘大人道:““回去也没什么,你我二人年纪也差不多了,再干也干不了多久,只是沈捕头还年轻啊,这样走了可惜,不如我写封信,向朝廷提议,看看能不能让沈捕头和衙门里的年轻人都留下来,跟着下一任的大人接着干。”
“大人,”沈澈咬了咬牙,终于抬起头道:“事情很简单,凶手就是陆文琪。”
“哦?你找到证据了?那路条又怎么解释?”刘大人立刻问道。
蔡师爷赶紧倒了杯茶给沈澈,嘴里说着:“慢慢说,慢慢说!”但表情神色却是恨不得马上就要知道答案。
“蔡师爷,这就记录下来吧,若是刘大人觉得合理,后日便可呈报上去。”沈澈冷静地道。
蔡师爷立刻拿了纸笔,等着沈澈揭晓答案。
“陆文琪杀害陆大人是在二更前的早些时候,从落葬的棺木里真正的陆大人尸身上便能看出来,等案情呈报上去,朝廷可以派人开棺重新验尸。”
“沈澈,这个你那天回来后可一直没说过。”刘大人似乎略略有些不满。
“属下当时还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后来想到,这样一来,陆文琪就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
“哦,也就是说,陆文琪杀了陆大人以后才去了紫竹馆?那他又从哪里找了个尸体来冒充陆大人呢?”蔡师爷提出了疑问。
“接到陆大人的死讯后,陆文琪用陆大人的御赐金牌到了皇宫,找了个与陆大人年纪相貌相仿的公公,然后带到陆府,用这个人换了陆大人。”
“这也是你推测出来的?但他是怎么把人带进去陆府去的?”蔡师爷不明白。
“一来陆福说过陆文琪身负武功,二来陆大人的卧室与后花园相邻,把人杀害后从后院进入隐藏,然后趁独守卧室的时候调换了尸体。”
“你又怎么知道他找来的替身是个皇宫的公公?”
“属下看过那个替身的尸体,看的出净身还不到十年,而陆大人是自幼净身进宫,差异太大。”
“这你也会看。。。”蔡师爷露出惊异的表情。
刘大人一直听着,此时突然开口道:“陆文琪在何时调换了尸体?”
“依属下推测,就是大人和属下到陆府前不久。”
刘大人捻着胡子沉思着道:“你的意思是,陆文琪先是在早些时候杀害了陆大人,接着去了紫竹馆,接到陆府报丧后就用金牌到了皇宫,找了一个替身,从后院进入,调换了尸体?”
“属下的意思正是这样,陆文琪当时一个人守在卧室,就是怕人发现尸体不是陆大人,后来陆福虽然跟着进去,但没有走近去看尸体,直到把尸体运回衙门,陆府的人都没有细看过。”沈澈很有把握地说。
蔡师爷展开一张京城地图:“大人,陆府和紫竹馆,还有皇宫的距离都不远,陆文琪接到陆府报丧后立刻到皇宫找替身,然后杀了此人带回陆府,手脚快的话,这人的尸体便能验出是二更左右被害。”
刘大人点着头,半晌问道:“那陆文琪发现的路条又如何解释?”
蔡师爷也是一愣,停了笔看着沈澈。
沈澈不慌不忙地道:“蔡师爷不妨再看一下地图,陆府与西城门的距离不过半盏茶功夫,陆文琪把现场安排好以后,到过西城门,用一个御赐的扳指换了老梁头一张盖了印的空白路条,为的就是转移查案的视线,让府衙把路条当成关键的线索。”
“御赐的扳指?”刘大人一皱眉头,“你怎么知道?”
沈澈便把那日从恒记银庄查到洪升号的经过说了一遍。
“看看,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蔡师爷得意地笑道。
“沈澈,你又怎么知道是陆文琪去找的老梁头呢?”刘大人又问。
“守城的兵卒说那晚来的是老梁头在繁花楼的相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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