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
那些有身份的老爷打差巴,差巴是不敢还手的,甚至被威胁两句,还会跪地哀求。
“老爷,饶了我吧。”
伟大的赞普松赞贡布,在擂台的第一天里就来观战,然后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一个贵族士兵上去拳打脚踢,差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松赞贡布的脸都绿了。“我吐蕃的将士没有骄傲!我吐蕃的百姓没有筋骨!”
东嘎站在松赞贡布身边,脸也是绿的。不管兵练到多强,没有筋骨,没有勇气,又有何用?难道只有蒙上眼睛,或者黑灯瞎火的才能打?
也不是全没有筋骨,也许有一个是不同的。
东嘎将视线看向校场外,在两千差巴兵,在上万来挑战的正规军,在数千赞普的护卫和仪仗兵的外围,有一个瘦的跟个皮包骨头的鸡仔般的身影,背着一个山一样肥胖的女人,摇摇晃晃的溜达着。
就是那个差巴,全营最弱最差劲的一个差巴。如果说最先发现有敌夜袭是侥幸,那么在被噶尔大军包围的时候,在所有差巴都怯懦惶恐的跪倒之后,他却以一种坚实的姿态站在自己身后,迎向万人大军,纵使鞭子落在头上也没有退,那又是什么?
没有当过将领的人不会明白,一个与没有的差别。当你的身后一个兵也没有的时候,纵使你是第一高手,你也只是一个匹夫,在对手眼中如同小丑,在自己的心里感觉似一头困兽。但在身后有了追随者,哪怕只有一个,你也是将领,纵使对方千军万马,你也与他站在同一高度。
所以那时候才能积攒了气势,将噶尔和他的军队一击吓退,这种心里上的此消彼长是微妙的。
可要说这个人够勇,够胆,却也不是。他头上挨了一鞭子,等噶尔带着人走后,他就倒地昏迷不醒,自己亲自检查了他的伤口,虽是流了不少血,但没多严重,绝不至于致命,他却偏偏的脸色煞白,冷汗爬了满脸,怎么叫也恢复不过来意识,幸亏他家老三很有经验,很快寻了些烈酒来,掰开他的牙关硬灌了下去,才把他呛醒了。
后来一问,说是怕见血,见血就晕。原来竟是吓的。
“东嘎,你说呢?东嘎?”松赞贡布在问话。
“是,赞普。”东嘎回过神来。场上已经叫了停,打人的和被打的都轰了下去。
“选的人是要跟你去中原的,但现在打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呢?”松赞贡布又问了一遍。
“我在差巴军中选出一个不会跪地认输的差巴,要想去京城的就跟他比过,能赢了他就算是有资格可以随我一同受训,待等训练过整个冬季,不论差巴还是军中将校再选拔出最强的五千人,作为最终随太子去京城的人选,赞普认为如何。”东嘎说道。
松赞贡布想了想,又看了看分站两边,一副水火不容样子的差巴军和正规军,点头道:“倒是不错的主意,不过,不会跪地认输的差巴是……”
东嘎伸手向校场外遥遥一指,“那一个。”
顺着东嘎的手指看过去,松赞贡布一愣,“又是他?”又道:“两个地痞无赖都打不过的,能打得过正规军?”
“那不如再加点难度?”
第22章 白羽神箭
“伟大的赞普啊,您太睿智英明了,嘎姆赞美您。”我在校场上健步如飞,耳听到嘎姆在我身后大声欢呼。
是的,她很高兴,她简直太高兴了。
嘎姆在我的背后,却不在我的背上,她在别人的背上。
因为赞普决定,由我作为选拔的分界线,要想明年随太子进京城,就要先跑赢我,而且要背着嘎姆跑赢我。
嘎姆乐坏了,这些曾经对她不屑一顾的,甚至她家安排说亲,却被嗤之以鼻赶出来的老爷、头人、贵族家的公子,个个要背着她。
其实不仅在校场上背着她,这些公子们在跑了几圈,发现我长的虽说瘦小,可跑起来一点不含糊,尤其在他们再背上嘎姆之后,根本跑不过。
于是,很快有些人,开始想各种各样的门道了。
跑到嘎姆家中,奉上礼物说尽好话,目的就是:“嘎姆小姐,这两天你能少吃几口吗?”“嘎姆小姐,你身上这些饰物,能不能先摘下来,等我跑完了,我给你买更好的。”“嘎姆小姐,央金跟我跑之前,你先方便利索了。”
而有些也会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比如现在跑在我后面的这位,在跑之前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央金,一会儿你跑慢点。”很和气的样子。
我会诚实的回答他:“我不能欺骗伟大的赞普。”
“央金,这串铜钱你放在身上。”依旧很和气。
我看了看铜钱,疑惑的问道:“听说一两银子能换十头牦牛,不知道这些铜钱能换多少牦牛。”
铜钱换成了银子。
我塞进了怀里。
不过我跑起来依旧很快,银子很轻,对我的速度影响不大,如果再重些,估计会压的我跑慢些了。
……
“这么重要的事,你真叫个差巴在那里胡闹?”白玛公主走进松赞贡布的书房,差巴军中近来闹腾的事,她也听说了。
松赞贡布将手中正看的一本书放下,说道:“这么做只是让差巴们涨点胆,让军中那些只知道对外懦弱对内欺下的军户、贵族们,醒一醒。正经要去的名单,我早斟酌好了。”
白玛笑了,“我原就在想,单就逻些周边的兵马就有数万,要是个个想去,个个去跑,那央金就算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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